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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燃起了一道袅袅的炊烟,名叫劳蒲奴的领头小队长喘着粗气,朝着炊烟指了指:“入娘的,总算遇着一处生火的了,小的们,俺们便到那里歇一歇,吃两口热饭。”
其他几名奚骑哨探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力踢着马腹,急刺刺冲向那处炊烟,却是距离大路四五里远的一处小山坳,有一户的独居的人家,孤零零住在山脚下,一条小溪从山坡上缓缓流下,看样子或许是山中的猎户。
等跑进了一看,劳蒲奴就越发高兴极了,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赫然拴着三匹极为高大神骏的战马!
十个人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兴奋地几乎要叫了起来,不过作为和范阳平卢军交战了上七八年的百战老兵,劳蒲奴也不是莽撞之辈,他朝着山坡两边指了指,做出一个包抄的手势:“最好抓活的!”
九名手下点了点头,很快其中的六名奚骑便从队伍里分了出去,向那户人家两侧包抄了过去,劳蒲奴眼睛放着光,从胡禄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
便在这个时候,或许是马蹄声终于引起了房子里的人的主意,劳蒲奴看到终于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人,是一个年轻的唐军将领。没有披甲穿着一身白袍。最为奇特的是背上竟然还插着两面红底黄字的旗子。装扮非常奇怪。
这唐军将领应该是路过此处,看到这户人家便进来讨口吃的,因为他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条油亮亮的烤羊腿。
让劳蒲奴觉得奇怪的是,这名唐军将领看到自己这十人,竟然显得非常高兴,一边提着烤羊腿快步往庭院大门走来,一边大声朝着自己打招呼:“哎呀。你们怎么总算到了啊,被什么事耽误了吗?”
那人声音洪亮,态度热情,神情亲热,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迎接战友或者贵客一般,劳蒲奴眉头微微愣一下,和身边三骑互相对视一眼。
什么鬼?这人脑子有问题吗,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幽州叛军吗?
这名汉人将军走出了大门,还拿起手中的烤羊腿咬了一口,劳蒲奴这才看清这人的面貌。二十多岁,英武俊秀到了极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不知我是谁?”
劳蒲奴没有说话,皱起眉,满脸狐疑。
这是一名唐军将领没错啊,可是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跳上战马迎战或者逃跑吗,为什么会手无寸铁提着一条烤羊腿走出庭院大门来,还有为什么这么问?
“妈~的……有病啊!”
骂过之后,下一刻,劳蒲奴收了弓箭,摘下长矛,然后猛地一夹马腹,连同身边三骑一下策马冲到那唐军将领身边,长矛探出,就要将其一棒打翻在地,而两翼六骑就准备冲入院门,抢夺三匹神骏非常的战马。
就在这时,劳蒲奴便听到一阵破风之声响起,随后一股大力从长矛上传了过来,整个人就从战马上栽了下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等他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转过来,挣扎着从地上的怕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但是自己,其他九命手下也都被打下了战马,有的捂着胸口小腹嗬嗬呼痛,有的却是已经死了,在眉心处,有一处黄豆大小的红色伤口,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张大叔,你们出来吧!”
那长相英俊的年轻将军朝院子里面喊了一声,随后有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人和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少年满脸的兴奋,两人走了出来,开始用绳索将地上未死的奚人哨探捆起来。
劳蒲奴想跑却没跑成,被那唐将在膝弯处踢了一脚,然后跪了下来,劳蒲奴用不太标准的大唐话求饶了起来:“大爷饶命!小奴愿降啊!”
“你不知我是谁?”那年轻唐将笑嘻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第二次问出那个问题。
劳蒲奴赶紧摇了摇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老子要知道你是谁,这么厉害,就不会自己冲过来送死了。
“你是不认字,还是眼瞎啊?”
“……小奴不认字啊。”
“哎!没文化害死人啊!”那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扯过自己左肩探出的那面旗子,道:“好吧,我来教你认这三个字,听好了啊,这三个就认作——建……宁……王!”
“啊……”劳蒲奴以及另外一名能听得懂大唐话的奚骑哨探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连同那猎户父子也都有些呆住了。
这名假冒李倓的年轻将领,自然就是萧去病了。
因为担心河东战局,他之前一直都是昼夜赶路,终于在九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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