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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杜羡回答江怀菱,道,“可以一起去。”
步入医院,江怀菱走在前面,江行雪牵着杜羡的手,杜羡察觉到他的紧张无措,低头认真地看他。
oga对即将可能出现的场景有些茫然,怕自己反而刺激到老人,错开视线独自想着心事。
“行雪,你头发上有东西。”杜羡说。
江行雪举起胳膊要摘掉:“哪儿?”
在江怀菱去护士台登记访客的功夫,杜羡倾身啄了下他的发旋,再吹了口气。
纸花随即飘起来,被杜羡随手抓在手心,他塞给江行雪,低声道:“送你花。”
三人坐电梯上了五楼,走廊上响动不断。
有些老人日夜颠倒, 白天昏昏欲睡, 到了晚上则哼着小曲, 或是发出时高时低的叫喊,拉扯着防止摔倒的保护绳, 绳索和扶手摩擦出吱嘎声。
江怀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目不斜视地往陆家奶奶的病房走,而江行雪跟在杜羡后面, 手掌心里紧攥着那片小纸花。
“他们在喊护士吗?”江行雪怯怯地问。
杜羡拍了下他的后背:“不是,他们大概身体不怎么舒服。”
奶奶的病房很安静,江怀菱道:“刚下班就听小周和我说,您睡醒不久, 稍微喝了点粥。”
单间病房的设施和家里差不多, 摆放着冰箱和洗衣机,甚至有一间小厨房。两位护工陪在病床左右,小周是其中之一。
老人高烧刚退,咳嗽着说:“现在精神着, 老陆呢?”
“在散步。”江怀菱说。
老陆是指陆老爷子,前些年已经过世了, 老太太时常糊涂,以为人还在。
奶奶问:“成川上周才来过, 怎么今天又来了?”
江怀菱在床头的椅子那里坐下, 剥了个橙子放在碗里:“这是杜羡,他读幼儿园的时候, 你常常带着他和成川去看电影,不记得了?”
“没什么印象,不过,杜家的小夫人被说是先兆性流产?生下来了啊。”
杜羡和江行雪对望了一眼,反应过来陆家奶奶现在意识混沌,有的记忆出现了错乱。然后,江怀菱把灯又开了几盏,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走近一点。
杜羡问候道:“奶奶。”
“哎。”老奶奶说,“身后是?长得真像怀菱年轻那会。”
其实江行雪与江怀菱是不像的,也许因为气质相差太大,一个强势,一个温柔,导致略有相似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熟悉感,可奶奶说得认真,貌似是真这么以为的。
亲人的血缘关系太奇妙了,江行雪疙疙瘩瘩喊:“是、是吗?奶奶。”
“杜羡的男朋友。”江怀菱介绍,似乎松了一口气,“带过来给您见见,来年指不定能喝上喜酒。”
老奶奶肺不太好,容易干咳,她咳嗽了几分钟,被护工扶着背喝了些温水,再喂了几块江怀菱剥的水果。
“来年?我的两个小孙子在等我呢。”
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因心脏病走掉的江载澜,和在江怀菱怀孕时就胎停的江载清,孤孤单单地在天堂等待她的陪伴。
杜羡说:“既然您说了他长得像江阿姨,那就当他是您的孙子,我也趁机和你们家拉个关系,指望着收您给的大红包呢。”
老奶奶被他逗得笑了几声,道:“想起你了,你是不是总把成川气得在电影院里换座位。”
“怎么还有这回事?”江行雪小声嘀咕。
“这种事太多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收敛点。”杜羡也用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清的嗓音回复,听语气还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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