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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像是肋骨折断了几根。
徐正两只手合在一起,捏着,点点头,没再吱声。
武双叹口气,站起来,望一眼窗外说,听说打孙厂长那小子是个电焊工,从前有过一年的劳教记录。
徐正说,武局长,这可是个信号,在买断工龄这件事上,红眼的人,还会越来越多。
能源局职工买断工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是谁随便填写一张表格就能把自己的身子从企业里买出来,局里对此有专门的政策,规定了八种人不可以买断工龄——
离退休人员,工龄满三十年的职工,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有培养前途的中层干部,重要岗位上的业务骨干,劳教和刑满释放人员,受过行政党纪处分人员,离岗两年以上的挂靠人员。
武双把玩着手里的烟头,来回踱着碎步,无可奈何地说,徐局长,我想现在去医院看看,不知你有没有空?
徐正不假思索道,我陪你去医院,武局长。
武双吐口浓烟,伤脑筋的表情挂了一脸。
眼下,买断工龄这件事,还没有进入正式操作阶段,部分压力大、硬骨头多的单位,到现在也没把打算买断的准人数报到局里来,昨天武双为这件事,分别跟两家磨磨蹭蹭单位的行政一把手板着脸说了一些叫人下不来台的话。
徐正在买断工龄的具体事宜上,言行比较谨慎,他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露脸的机会尽量都让给武双。他这么靠边走,给武双的说法是近来工程上的事不让他省心,折磨得他白天没精神头,夜里疲软,做梦都不在上江。
就在武双和徐正要去医院时,机械厂的孙厂长给武双打来电话,说他没啥事了,这会儿他已经回到厂里了。
武双把手机放到徐正的办公桌上,又摸出一支烟,捏着,捻着,并不急着点燃。
徐正看他这样子,猜想他此时不打算马上离开,就拿出一盒茶叶,摆到桌子上说,武局长,你尝尝这个,黄山*毛峰。
武双笑道,就现在这心情,喝你这好茶叶,那不是糟蹋东西嘛!
徐正说,败火,喝一杯,你就痛快了。
武双道,好吧,败败火。
给武双泡上茶,徐正寻思了一下,就没有用自己的专用玻璃杯,而是陪武双用一次性纸杯。
两个一次性纸杯放在了小茶几上,武双和徐正,分别坐进茶几两头的单人沙发里。这时武双一抬头,看见了自己的手机,就起身去取,在折回的路上,他把铃声转换成了震动。
突然间,武双心里滚了一下,产生了跟徐正交流一把的欲望,具体讲就是说点远离办公室的话。可是等到坐下来,武双刚刚萌生的渴望交流的感觉又翻了个儿,某种说不清的别扭劲儿,这时把他的心又扰乱了。
双规 第三章(2)
自打他跟徐正搭班子以来,在重大,或是关键问题上,他感觉总是找不到那种沟通的感觉,认为徐正这个人飘忽不定,让自己总是绷着神经跟他相处,而且也处不到和谐的程度。
武双便想起了今年元旦下基层走访时,他和徐正的身份就很难分出主次,彼此间进门互相让,握手来回推,讲话都谦虚,照相全后退,搞得一些被慰问的职工眼都看花了,弄不明白徐正现在究竟是能源局的局长,还是副局长,瞧武双对他的谦让劲,他倒不像是个副局长。走访回来,武双的爱人对他说,电视上的你在慰问过程中,说话和走路哪像是一把手啊,身上的配角气息太浓。事后,爱人的这种看法,武双从几个亲近的下属嘴里也听到了,于是就让局电视台台长把他这次下去慰问的新闻剪辑到一盘带子上,从头看了一遍,感觉自己的形象,确实有些问题,主要是个性不鲜明,形象不突出,很难让观众从领导堆里一眼就看出局领导班子是以谁为核心的,心里不禁堵得慌。
武双的人生阅历,按说撑得住他在能源局的工作理念。他毕业于南开大学,他是从一个技术员起步,带着知识分子的热情和清高,一脚一个墨水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回首经过的路途,这一步步迈的尽管有算计,有躲闪,有争斗,有流血,私欲也时常在心头发芽开花,可他脆弱和清高的知识分子秉性,最终使他的良心还是在他的胸口里装着。
武双看了一眼徐正,心思又回到了买断工龄上。他想,堆积在买断工龄上的大小包袱,你徐正怎么说也得拎几个,扛几个吧? 哪怕是拣个最小的踢几脚呢,弄出点响声来,也好叫我武双的两个耳朵知道你这个常务副局长离能源局目前的头等大事并不遥远。再说了,这个能源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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