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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闵太宰闻言全乱了阵脚。他所派刺客乃是十二名顶尖高手,其中并无这四张面孔,更何况早下了严令必得在抵达蜀郡开江後才可冒充乱匪行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连皇上暴毙、昭贵妃突患失心疯也都在他的预谋之中?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两名侍卫捧著蒙了布的托盘从宫内跑来低声汇报,崇宁听後笑起:「三弟真有心,这会儿就开始布置大殿、做好龙袍准备迎接我这个兄长凯旋登基?」
「你……说、什麽……」崇嘉哆嗦得上下牙都咬的嘎嘎作响。
崇宁掀飞了布,下面赫然是金丝彩绣的龙袍、玉玺还有伪造的诏书。
「父皇神志不清骤然薨丧,何来遗诏之说!太医院左右院判同我母後皆可作证。崇嘉、闵太宰谋权篡位事实俱在,我朝岂容如此叛逆苟活。谁有异议皆可上前!」
四周兵士大声齐喝,威势喧天。文武百官极少数早知此局,其他众人见这场面也都明白胜败已分,心中或喜或惧,更无一人上前。
兵部尚书柴纪霖领头下跪叩拜:「臣请太子殿下执幡,护送圣上灵柩出宫。」
一时间百官纷纷下跪,恭请太子执首。
闵太宰强言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京城早已经……」
「哦?你还不知道啊。近卫营都校冯渊私调一万七千兵马围近京城,已被捉拿,手下兵将亦归我所辖,为策万全如今京城兵围仍未解除。太宰可还有所疑问?」
眼看崇嘉和闵太宰面白如纸跌坐在地,崇宁似是有趣已极的冷笑出声。
崇临扶起三哥,神情甚是复杂。这几天他听苏清凌的劝解了权不理外间事,镇日在东篱宫中和他玩鸟下棋,静心等死,全没料到这一场兵不血刃的狂风暴雨。崇嘉一党既倒,自己必受株连。其实谁承大宝对崇临来说并无分别,大哥向来嫉他才能,昭贵妃又恨他入骨,横竖都是一命,只怕连累了苏清凌。
兵士将闵太宰、崇嘉及其谋逆党羽押起来。一时间哀号求饶声不绝於耳,上百受牵连的大臣、连地位较卑素以崇嘉马首是瞻的四皇子崇德都被绑走,但崇临和苏清凌却平安无事。
崇临正自错愕,太子突然走来死死盯著他,像要把他看出个窟窿。许久,胁肩谄笑道:「奇怪吗?我不会杀你。相反的,我会把空置已久的辅政国相之位给你。」
「什麽?!」崇临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看著灰蒙蒙阴云蔽日,崇宁抽搐脸孔挤出话来:「既然他不惜拿命来换,就让你活到最後一口气好了。」
换命……谁?
崇临心头掠过尖锐不祥,一把揪住身旁的苏清凌:「出了什麽事?」
苏清凌身子绷得极僵,好半晌才启口:「五天前,闵太宰将杜衡抓进了宗人府。」
骗人、骗人、骗人的!他一介太医犯何重罪要进那地狱般的所在受审?宗人府隶属礼部,本是崇临所辖,苏清凌绝对是事先便有所预知,才要他解了职权。这场宫谋到底隐藏了多少内情,杜衡死,为什麽他便能活?!
控制不住胸中要喷发一样的烈炎,崇临转身便去追太子。苏清凌拼命按住他,撕声道:「不要冲动,崇临,我会向你解释,你听我解释!」
阴云密布,渐起风雪。变天了,变的是世局,还是人心。
「你也真是好运气。」狱卒老刘头拿铜壶倒了碗水放进铁栅里,咯咯笑著。他声带似是裂了,干涩喑哑极为难听:「我在宗人府牢房当差二十几年,进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再差也是个三公九卿、一品大员。太医官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呐。」
杜衡倚在墙角笑著,长发凝结血渍凌乱披散肩头,想说话却触动了唇上伤口,疼得直皱眉。受刑时为免呻吟出声,不自觉咬破了下唇,连嘴里都溢满血锈味。「是太医官真不好意思啊,开给你的麻杏石甘汤管用吗?」
「嘿嘿,公鸭嗓十多年了,就这几天最舒服。御医果然不一样啊。」
老刘头没事就爱到杜衡牢前陪他说会儿话,这小子长的好看人又有趣,受多重的刑都笑得出来,还给他诊病开方。如此讨喜的娃儿不知犯了什麽大罪,落到命不久长,老天爷也真是残忍。
「杜衡!」
两人正在闲聊,走道突然传来急厉叫声和脚步声。
「大半夜的,什……」老刘头忙把後半句咽到肚子里,左宗令竟亲自前来,後面跟著个神色匆匆锦衣华服的男子。
「还不快让开!」左宗令著手下开了牢门,毕恭毕敬让进男子,便带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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