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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么长时间,金德仁也没给少红多少钱,少红也从没跟他要过钱,她说过不是图他的钱财。想到这里,德仁咬咬牙扔给她一叠钱说:“这是奖励你的,这下子钱够了吧?明天快去做了吧。”
少红觉得眼前是万丈深渊,一种无法跨越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走向医院的妇科,似乎有无数双嘲笑的眼睛像箭一样射在脊背上,似乎两边等待看病的人也在嘀咕她,她祈求上帝千万不要碰上熟人。排上号,躺在产床上*向上帝展示羞于见人的地方,简直是撒旦魔鬼的伎俩。铁器粗暴地插入,胎儿与子宫活生生地分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少红再也无力承受了,她痛苦地摇着头。右边的大夫怒斥她:“摇啥头,摇头会头疼的!痛快的时候哪想到会有痛苦。女人要对自己负责,别觉得是好事,再这样下去,结婚后会没生育的,没生育,那会被人瞧不起的,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少红对自己说:“天下男人一样的德性,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这就是金德仁的真面目了。我是个命苦的人,社会对我不公平,从出生我就是个多余的人,现在还是。”
泪从两个眼角无声地淌下来,如小溪,流的是委屈,流的是不满,冲刷的是心灵。少红在心里对苍天说:“我也是人,为什么生来就与别人不一样呢?我为什么非得受这些苦呢?”
金德仁万万没有到,顺从他可不是少红的本意。来窑场干活,少红只是想找个远离热闹的地方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想改头换面,与过去不道德的生活拜拜。很多时候,她感到孤苦无依。自从知道了自己是养女,心理上有一堵墙横在了她与家人的面前,阻断了那种至亲至爱的感情,每每这种不愉快的感觉浮上心头,她就跌入无声的痛苦深渊。自从她去找生母碰了壁后,她彻底放弃了再寻找亲人的念头,她们的遗弃已令她记恨在心。
少红离开家第一次走出去的时候,本想着凭自己辛勤的劳动和汗水去挣钱养活自己,谁知道却误入歧途。社会教她的第一课就是不择手段去赚取金钱,用无耻和欺骗去得到金钱,她这样做了,天长日久,她麻木了,她别无所求。有时她觉得用自己的年轻美貌去换取金钱和幸福是理所当然的事。在一阵痛苦过后,她愿意光明正大地活着,她来了窑场,希望通过泥土来改变自己,谁知……她无法回答自己的良心。 。。
《土窑》 第六章(2)
在她心中,爱情是纯情男女才配有的,她已经是在染缸里有了颜色的人,她不配有爱情。当年长她二十多岁的金德仁*裸地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少红动摇了,她只有一个目的,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她的身世已决定了她不幸的命运。她喜欢穿新衣服,喜欢吃可口的饭菜,干了多年的酒店,看多了一掷千金的人,她觉得应该过那样的日子。她没有其他长处,唯独占着年轻和美貌的优势,走到哪里也有人行注目礼,高挑的个子,*匀称的身材,加上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好多小伙子向她表示好感,她都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拒绝了好多给她提亲的人,她觉得自己不配与好小伙来结婚。面对大老板金德仁的进攻,她默认了。
少红与金德仁的事在窑上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只是瞒着钱二妮一个人。老赵怀着对伙房老搭档钱二妮的同情,对正在修理指甲的少红吼道:“少红,你真不要脸,专门去找结了婚的男人,他们不就是有俩钱吗?我可告诉你,钱二妮这人别看好脾气,真是你破坏她的家庭,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少红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老赵,脸色十分怕人。她说:“不是我的事,金德仁欺负了我,死老赵,不要多管闲事!”
金桃来到了窑场。
金桃是金家长孙女,别看外表温柔美丽,却生就一副男儿心性,家庭富裕造就的优越感又在她身上添了一丝高傲的神韵。从骨子说,金德仁在外面胡闹,他不怕钱二妮,就怕女儿金桃,慢性子的钱二妮,却生了个快性子的女儿,在家里说一不二。当年,金德义曾对哥哥金德仁说:“从小看到老,金桃这小闺女从小就不简单,选班干部时,金桃把同桌举起来的手摁住,自己把手举得老高,自报奋勇当班长,别人就不敢同她争了。”
在家里,金桃一口一个二叔的叫,一到学校,就改口叫他老师。小金桃扎着两条羊角辫,抱着一摞作业本,一蹶一蹶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喊:“报告二叔老师!”还一脸正经,办公室的老师们被她逗得前仰后合。最令金德仁满意的是,金桃滴溜溜的大眼睛里透着精明,金德仁给她一本账让她算,一点错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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