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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不重,”恩奇都的目光在地面上那层薄薄的水银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笑了一下,“不用这样戒备,当然如果真的打起来哪怕你有时钟塔的水银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点韦伯无法否认,当年眼前这个人和伊斯坎达尔的对抗还记忆犹新,虽然这个前宰相看起来容颜姣好如同女子但战斗力却极为可怕,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愿意和这个人发生任何正面对抗,“那么请问您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他跳过了关于自己身体的那部分,直接切入正题,“当然比起另两位,您出现在我面前要让人感觉好一些。”在言峰绮礼面前说任何事情都无法确信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听进去,而面对吉尔伽美什更多的是听那位任性至极的王在自说自话,若真的要进行交流,也就只有恩奇都最为合适。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然后认真考虑是补一刀还是转头就走。”恩奇都直起身子,地面的水银也跟着他的动作动了一下,这种灵敏和活跃度让他再一次靠回了窗口,“你比起当年第一次见到时要厉害很多,成长到了让人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步了,不过还是说正事吧,你应该知道那个小子的身世不是吗?”
韦伯沉默了,他莫不清楚恩奇都的想法,在他看来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三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言峰绮礼哪怕心里有主意也绝对不会说出口,剩下的两个人却很难说到底谁在影响谁,“……您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有两个王者对抗已经足够了,您觉得呢?”恩奇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压迫,如果是以前韦伯可能已经被这种气场所震慑,但现在却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抬头朝着对方笑了一下,“我拒绝。”
这个回答快速而冷静,恩奇都甚至有一瞬间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他再继续坐在那个王位上,你的下场就会……”
“血缘的事情和科多曼陛下没有任何关系,他不必为这种调换负责,王妃的做法固然十恶不赦,但科多曼陛下是无辜的,在这点上我绝对站在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出生,年轻的皇帝固然不应该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但不等于说自己就应该为此而背弃他,“他是我朋友,哪怕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裂痕也不等于我就可以放开他的手。”这是一种对于过去人生的怀念和回忆,对于从未有过的友情的渴望,皇帝曾经一度想要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自己却始终对他若即若离,这种懊悔和遗憾始终是韦伯的一件心事,“所以我绝对不会透露关于那位陛下的任何事情,用哪种事情去打击他。”从未见过亲生母亲母亲,又从不知道生父是谁,这已经是人间最大的悲哀,用这种弱点去伤害一个还没有成年的人,这种事情韦伯做不出来。
恩奇都没有回答,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看起来严肃了许多,韦伯看着他也暗自提高了警惕,水银在魔力的驱动下在地上慢慢翻滚,一点点朝外面扩散。
但马上那位美丽的前宰相笑了起来,“好吧,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您的想法,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唯有一个信息作为今天聊天让我很愉快的回报,”他停顿了一下,打量着韦伯的表情,“伊斯坎达尔的军队最多还有半年就能席卷全国,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做我觉得最正确的选择。”无论是选择帮助伊斯坎达尔,还是选择打倒你们,都由自己决定。
谈话告一段落,恩奇都迅速消失在窗外,韦伯没有追出去也不打算叫人,他呆愣愣地对着天花板开始认真思考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打仗这种事情并不在他擅长的范围里,所以他也摸不准伊斯坎达尔想要准备使用的战略,但按照恩奇都的说法,半年……不,可能更短的时间就能看到军队兵临城下。
巴比伦现在可以动用的兵力最多只有五万人,这些人牵制芬恩还勉强可以但要和伊斯坎达尔打起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况且这里并没有足够有能力指挥他们的将领。当然他也考虑过让科多曼陛下自己上阵,但这个想法根本不靠谱。科多曼陛下也就那点岁数,要真的上前线哪怕只是装模作样的指挥也不会有人……
“威尔维特卿,可以出来一下吗?”门突然被推开,皇帝神情严肃地出现在了门口,这是自从韦伯受伤回来之后他第一次跨入这里,只是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呢?年轻的大公皱着眉头捂着伤口慢慢走出了房间,却看到另一头站着一个紫发的男人。
他看起来表情柔和,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几分圣洁的味道,极容易让人联想到教会壁画上的那些神的使者,但在韦伯的记忆中却从未在巴比伦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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