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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鹤抬抬眉,悠然说道:“你们两兄弟,一个像足姐夫,一个像姐姐。既像,姐姐自然知道如何收拾那臭小子。豆子早就说了,他要是敢不认,非揍到他认,话说,你准备了金疮药没有哇?”
迎华笑开:“我也该启程了”
“去吧。”,李青鹤甩干了蒲扇的水,打发了江迎华,自己又站了一会,便乘着暮色归去
蕴月走回到草庐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那位他极熟悉的江先生就是阿繁的阿爹吧?山间时他问过,江先生并未否认。那江迎华就是江旷山,是李青鹤手下的钱银总管,也就是阿繁的迎华哥哥?可这事还与他身世有关?
蕴月想到此处,忽然就记起那会在屋檐上,阿繁曾提及她阿爹阿娘丢了一个儿子在外头,难道
蕴月头疼脑热,浑身冰冷,木然瘫坐在草庐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豆子打着灯笼出来,看见蕴月这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甩了灯笼在他身边坐下:“小爷怎么了?”
蕴月转头看着豆子,呆呆道:“我想回京”
豆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回京?你到底怎么了?”
“没人跟我说过我有爹娘,我从未想过老爹不是我爹,我没有爹娘,他们抛了我,我就没有了,我只有老爹”,蕴月说到这儿,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闷闷的声音道:“我没想过,小时候老爹逼我学武,师傅天天拿书砸我,我不乐意,那时还恨他们。后来知道我原也不是他们生养的,我就知道了,我原是没人要的,也不该求那么多可我从未想过我也有爹娘”
豆子听了默然他到蕴月身边的时候,蕴月已然十岁。蕴月园里绿衣阿姆固然疼爱蕴月,却也常常大吼大叫;萧老头爱蕴月,也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严厉;王爷也会举着蕴月满园的玩耍,但常常看着蕴月就像看着姐姐他虽说不出缘故,但他知道,十岁以前的蕴月虽然锦衣玉食,得尽王爷宠爱,但却心里谈不上痛快开心,甚至于学会了在长辈面前遮遮掩掩。
这种日子,豆子从未过过,只觉得不是滋味。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太相似,或许是因为园子里曾经住过他姐姐,豆子从此后义无反顾的陪着蕴月。自此,蕴月在豆子那里得到的轻松惬意,是蕴月人生里不曾奢望得到的。
到了今日,豆子似乎懂了,也似乎没全懂,但他却不敢评论小爷此刻的心情。他见蕴月满身狼狈,只觉得眼眶酸溜溜的难受,无计可施,只得把蕴月打晕了扛回草庐
当蕴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帐子,他觉得才发生过的事情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豆子陪在一旁发呆,沉默了半日后,豆子忍不住蹦了一句:“我不懂说话,小爷你别胡斯乱想,自然有你知道的一日,我总陪着你便是。”
蕴月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那边王云随又进来了:“大人可醒了?今日一早贺一帆大人就送了拜帖来,另外还有一位慕容冽先生也送了拜帖,都等着大人回复呢。”
蕴月无奈,只得压下满腹心事,又到了书房处置。
贺一帆有没有老实,他顾不上,反正那日话说到那份上,他江蕴月也不只是吓吓人而已。文氏谋逆,天大的好借口,短期之内,皇帝只怕都要好好利用,以彻底肃清朝堂吏治,引导日后朝政方向。贺一帆自己纠察户籍,是给皇帝顺着捋毛的最好途径。但若贺一帆不识相,他江蕴月就是想送人情,也送不出去。
不过这一次贺一帆送的拜帖,却不是什么公事。他名义上的外祖林泓一经皇帝赦免,天下的士子文人就开始轰动。杭州府原本文人荟萃,加之与林泓极有渊源,怎能落于人后。贺一帆早已经联络了杭州府上有名的骚客,有心想要在林泓路过杭州时好好会一会林泓。如此盛事,又怎么少得了江蕴月?
这事太皇太后国孝期间,岂能饮宴?蕴月摇头,觉得文人墨客们行事到底张扬了些。但转念一想,蕴月便开始明白,这些人中,有确实只想朝圣领袖的,必然也会有抱着巴结林泓、求皇帝侧目的。一想到这儿,蕴月便觉得仕子们未免想当然,因此将贺一帆的拜帖放在一侧,只吩咐王云随代他回复。
另外一份拜帖却是慕容冽的。随拜帖一起来的,还有慕容冽亲手写的一份书表。蕴月展开一看,恭整小楷十行,缀以题目:《十事要说》。
蕴月细阅一遍,心中叹服,便递给王云随:“先生,你看。”
王云随接过阅读,阅读越激动,而后又一面高声朗读一面高声叫好:“大人!神人啊!神人啊!切中时弊,施以针砭,可谓有理有据,有法有度!何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