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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光?文重光?江蕴月真觉得皇帝实在是就一个词:孤家寡人啊!
事已至此,赵恪仍旧声音淡淡,没有起伏,宛似棋至危局,手落一子,举重若轻,却定鼎乾坤:“柴卿家,据朕所察,景怡郡王若有心,早在二十余年前便已经可以分疆裂土。朕不疑郡王之忠心可昭日月。若李存戟这两千良驹名为良驹,实则战马,而京畿戌卫乃至于不足一挡,那朕脚下的这片万里江山,与突夷铁蹄下的案板鱼肉何异?文卿家”赵恪眼光透过珠帘,轻轻一扫:“你说是么?”
大殿之上,登时鸦雀无声。
文重光一震,即刻下跪:“微臣惶恐!微臣以身家性命为陛下站岗!”
赵恪轻轻点头,蕴月乃至于听见赵恪冠冕上轻微的珠玉碰撞。
“我朝有卿家,朕也放心。”说罢走下来,亲自把赵怡扶起来:“皇叔请起!既如此,便有劳皇叔迎接李存戟,着殿中侍御史江蕴月、祝酋英同往。另外两千良驹,便依任卿家所奏,于城东郊般若寺以外岐山山麓圈地蓄养,工部右侍郎梁时造督办、礼部郎中严适之协办。至于日后调度蓄养,依朕看,也不着急,古卿家、文卿家、袁卿家、任卿家,你们几人议议,再上奏。”
这是江蕴月头一回佩服他的大老板赵恪。皇帝分明忌惮李存戟,但皇帝这话的意思,似乎又没把李存戟这两千战马放在心上,反而很清楚自己的真正威胁是北面从来没有安分过的突夷人。皇帝是忌惮李存戟,但却也放手让他老爹迎接。江蕴月无从得知皇帝的这种判断和决策源于什么,但无疑,身为帝王,赵恪没有一味的猜忌,反而在水深火热的焦虑猜疑间保持着外松内紧,自如低调的态度,轻轻松松两句话震慑了狐狸般狡猾的文重光、也将暴虐若怒熊般的诸人安抚下来。
六月初三,鼎方侯李玉华及其世子李青鹤抵京,礼部郎中严适之领着一众礼部官员按照侯爵礼制接待。
此时赵怡、江蕴月、祝酋英已经跨过清河,抵达京城西面的源城。
与之同行的还有阿繁和豆子。
说到这个江蕴月又开始郁闷,话说,这臭丫头哪里来的通天本事,竟然连他老爹都说得动,只随便换了一身男子短衣就成了他江蕴月的随从,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偏那丫头声音娇糯、眼睛又大,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惹得驿馆的人频频侧目。
最要紧的是这臭丫头不安分,看见他老爹策马奔驰,就开始缠着他老爹,三天两头的按摩、说好话。老爹被她缠得头都痛了,使了手段又把她打发回来。幸亏江蕴月等在驿馆也是穷极无聊,不得已便教阿繁跑马。
原先阿繁也就骑在马背上,小步溜达,现在三两天功夫,便也骑得有模有样,只是闹得祝酋英都连连发笑。
六月初四,李存戟的遣使抵达源城。
初五日,赵怡三人并礼部几位小吏一早便恭候在入城的官道边。
直等到正午时分,蕴月只觉得大地震动,有如万马齐喑,极目远望,只见官道尽头,远远的银光闪闪。
阿繁在后扯了扯蕴月,小声道:“小贼!什么东西这样闪?”
蕴月瞟了阿繁一眼,低声道:“臭丫头,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打发你回驿馆!”
正说着,银光如梭,飞驰而至。蕴月这才看见,来者大约三五十骑,为首者一身银色精钢明光铠,随者具是玄色甲胄。
诸人心神一震,都挺直了腰杆,须臾间,银色明光铠到了眼前。
正午艳阳,明光铠胸前两片精钢打造的护镜灼眼,乃至于不可直视。来人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步履沉稳来到赵怡跟前,拱手半跪:“塑方侯世子李存戟,见过钦差大人!”
蕴月别的不及看,只觉得心肝瑟瑟发抖,话说,李存戟不热么?这么一身行头,从头裹到脚,还面不改色、汗不见下?
赵怡点点头:“李存戟!”
李存戟又是一拱手:“是!见过姑父!”
赵怡一抿嘴唇,似笑非笑,将李存戟扶起,一一介绍:“两位殿中侍御史江蕴月江大人、祝酋英祝大人。”
李存戟也是一拱手,诸人回礼。
阿繁早就认出来李存戟便是那日在河边沙洲上的洛神出水,犹未来得及赞叹李存戟有如天神下凡,却先惊讶李存戟的一身行头,正要说话,豆子却先一步上前:“哈哈!小存戟,你终是来了!”
李存戟面不改色,只拱拱手,又看见阿繁,眼中有微微的笑意。阿繁却知道似的,眼眸一转,笑嘻嘻挤上前来:“哥哥!”,说着伸了手,摸了摸李存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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