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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如此,眼前李氏尚未进京,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贪多嚼不烂,是句粗话,但那道理却是最真的。老夫料定吴启元在京,吴应良断不可能造反。将西北瓦解,吴应良要撤换,就不费吹灰之力。况,袁天良越发骄横,日久为祸,奈何他手握重兵”话未停,眼光留在文采瀛身上。
文重光嘴角微挂,心中有数:“古老稳重,家父历来称道!曲启礼也为难,兵部里乌烟瘴气,他成了扯线木偶,里外不是人,可惜了曲老!”
古光又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文重光也不急着说话,只放下折扇,饮了一口茶。
“老夫本不欲江蕴月同李氏接触,他的身世多年不曾查明,加之江南也毫无破绽,这也是为稳妥故。”古光手扶着石桌,一只汝窑莲花茶盏在他苍老的手中越发觉得温润如玉:“采瀛这孩子倒是好得很,这两年我看他办事,很有文老的风采。当初若不是他小,何至于今日曲老尾大不掉,进退维谷。”
文重光掂量着,笑笑:“古老过奖了,这些年采瀛倒也有些阅历,只是枢密院与兵部一向汉河楚界,有心让他进兵部历练,却担忧有违圣上家法。江御史古老,正因多年不曾遇得破绽才越发可疑,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找不到破绽,不如让他们自己显露?”
“当初让启礼入兵部也是这个缘故,奈何启礼究竟不成气候,被黄澄、袁天良使唤的大气不敢出一声,哎!岂非天意!”古光沉吟了一番:“罢了。曲启礼只怕在兵部再无作为,李氏又来势汹汹,为京畿周全,袁天良也只能暂时笼络着,但吴应良不能再动。”
文重光答应了,正想着李存戟来了要如何应对,却看见不远处走来两道纤弱身影。
文采之在府中花园内款款漫步,身边一个黄衣丫鬟。
天上一弯月牙,微微带些黄色。园中一株梧桐,枝叶错落,看在采之眼里却有别样哀伤。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采之细细的银牙,轻轻吟起,不经意想起初夏明媚的沙洲上几处飘渺的白衣,不正正是独往来的孤鸿?怔忪间,想起下阕:“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伤感间心湖微微漾起白浪,轻轻涌上心岸:若是孤鸿,若是幽人,那,哪处是寒枝?何处不寂寞?
隐约的盼望,让采之有些难禁,回身从丫头手里拿了纨扇,双手一举,莲足轻点,嫦娥奔月式在月下朦胧。
采之稳了稳身子,低头看去,只见迷蒙月光下,身影纤细,脚踝、皓腕无不精致。心喜,旋身转开,襦裙绽放,身躯起伏,口中偏还反复吟唱:“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飘渺孤鸿影”
采之舞月光,月色乃觉微光致远。
舞罢,采之娇喘微微,却听闻旁边阵阵掌声。转身看去,乃见父亲、哥哥陪着古光站在一旁,正给她喝彩。采之不急不躁,纨扇轻轻脸前一挡,徐徐走去,到了父亲跟前。
采之款款向前,执扇微笑行礼:“采之见过古爷爷!”,而后才是向他父亲哥哥行礼。
古光首先微笑点头,手虚抬,却向文重光赞道:“世侄女德容俱佳,月下独舞月光,本应天上所有。”
采之听闻称赞她却也只是微笑又回一礼,倒也让古光越加欣慰:“重光啊!你的这双儿女不可糟蹋了!”
文重光略挽着采之,谦虚道:“古老过奖了、过奖了!”
古光又看了看文采之,又点点头,才说:“天色晚了,老夫这也该走了,两位世侄得了闲,也往古爷爷家耍耍去。”说罢拱手告辞。
文重光赶紧回礼,那边沈菁自然也就略扶着古光走了。
文氏三父子送走了古光,采之便问:“爹爹,采之打扰你与古爷爷了?”
文重光微笑着摇头:“不过述话家常,有甚妨碍。”
文采瀛因问:“爹爹,看古爷爷的意思,是想让孩儿入兵部?”
“呵!”文重光折扇又摇起来:“古老、曲老原先让曲启礼进兵部,是为蚕食袁天良,奈何曲启礼懦弱,被黄澄、袁天良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倒让袁天良反咬曲谅一口,古老无法才断臂求生。哼!自乱阵脚的只怕还是古老自己吧。兵部这份差事不好办,采瀛,枢密院才是文家的传统势力范围,以你的才能,自然不应局限在兵部。古老年纪大了,行事越发谨小慎微,担心京畿而不许动北方,连江蕴月那种小角色都要思量!”
文采瀛闻言点头,笑道:“自然是爹爹更有谋算。若是更换了吴应良,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