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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军事冒险家的莱因哈特而言,的确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战略家通常将“以多数击败少数”当作思考的基本,但是战术家却经常地记着那种“以少数击败多数”的快感.因为在战场上发挥奇谋,将敌方原有的战略优势做戏剧性的扭转,可以从当中发挥最高的美学.
“在所有人都认为必定会失败的紧要关头,却令人难以置信地反败为胜.这是自古以来,令无数战术家为之着迷,最后导致灭亡的恶魔耳语.”
这句话是从人类社会开始采用西历的当儿,即一直流传下来的警语,但是到了莱因哈特的时代,这句话仍具有不变的真实性.
但是莱因哈特从不曾耽溺在这个甜美危险的诱惑当中.他总是编排大军,慎选动用部队的时机与场所,拔擢优越的指挥官,留意补给与情报的传递.他从未曾让前线的官兵,包括他自己在内忍受着饥饿.这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军事冒险家.
但当,在宇宙历八零零年,新帝国历二年初期的这场“回廊战役”当中,莱因哈特对于已方军队的作战状况,以及自己本身指挥统帅的成果,似乎有着极强烈的不满.这对他的代理人罗严塔尔元帅以及米达麦亚元帅而言,绝对是难以承受的.因为尽管皇帝发挥了理性、确立了战略的优势,但是在实战指挥当中,却一点也不想对已方的战略优势加以活用的样子.在战役的后半段,总算以压倒性的兵力予以杨舰队军正面的痛击,让敌人产生了明显的消耗,但是就损耗的实际数字而言,帝国军甚至还超过杨舰队军其上.而且就在这个数量战快要可以看到成功的时候,却把整个军队撤回.
“难道皇帝所喜欢的不是战斗,而是流血牺牲吗?”
身在第一线的指挥官当中,感觉到徒劳无功,有少数人不禁怨嗟起来.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晓得皇帝此时正发着高烧躺在病床上.
米达麦亚听到了这句话,当场就打了这个不小心说溜嘴的指挥官一耳光,把他打得跌倒在地.虽然之种行为让他看起来非常粗暴,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如果放过了这个不平之鸣,不仅会伤及皇帝的权威,而且还可能让这个说话的军官,以大不敬的罪名被处决.如果要把这件事情当场收拾的话,米达麦亚这个耳光的确是必要的,他如此果断的处置实在值得赞赏.
但是米达麦亚却感受到比部下更为深切的危机.明敏的他已经见到皇帝的人格当中,出现了像是钻石的裂痕瑕疵了.那就是身为一个战略家所应该具有的理性与身为一个战术家所应具备的感性之间的相互背离.到目前为止,这两者一直在强韧的精神统一之下,不知为何这两者之间的结合力似乎一直在减弱.
“难道陛下的病情不仅削弱了他的身体,还削弱了他的精神吗?”
或者说精神性的能源衰弱,并非皇帝发烧和卧病的结果,而有其他原因?米达麦亚的心中不禁抱持着这样的不安.医生们说皇帝的病情是因为操劳过度所引起的,但是却找不到其他可能的病因.这就是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论的原因吗?
那么,皇帝真正发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一想到这一点,米达麦亚也只能稍微作一下模糊的推测,或者说,每次一想到这里,思考就自动停止了.因为,如果真要追究皇帝生病的真正原因,那么就连帝国军最高的勇将也不得不觉得胆颤心惊.和这令人心寒的推测比较起来,莱因哈特发烧等等这些表面的症状,就不是应该要介意的事情了.
不过基于以上这些事,使得米达麦亚这么样聪敏的男子,也无暇去寻思杨威利将遭到第三者暗杀的可能性.以罗严塔尔而言,情形也是相同的.这是帝国军方面的情况.V
五月三十一日二十三时五十分,在巡航舰瑞达II号上.
舰上的军官和罗姆斯基等政府代表共同进餐完毕之后,此时正在军官俱乐部里消磨餐后至就寝前这一段空闲的时间.
杨一向喜欢立体西洋棋这个游戏,无奈技术太差,这两年来,不管跟谁比赛下棋,总是窘态连连,从来没有赢过任何一次.这一天,和布鲁姆哈尔特中校比输赢,竟然一次险胜,一次大获全胜,杨更是乐不可支.布鲁姆哈尔特很遗憾地说道.“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劲吗?”杨在一旁用眼角看着他,一面着自己泡的红茶.这种“比咖啡还美味”的香气,不禁让杨想起了尤里安的可贵之处.这几天一直没有办法和尤里安取得联系,让杨觉得有些无趣,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安.
当然,在这段期间内,尤里安及杨舰队的幕僚们也拼命地想要和杨取得联系,但是回廊中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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