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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蜻蜓低飞,扰乱了街道上人们的秩序。
两个孩子说蜻蜓太多都不想抓了,爸爸在一边,若有所思地说这是憋着一场大雨。
屏幕中无数在唐山大地震中遇难的人的名字闪烁出现,在蜻蜓密集扑棱翅膀的声音里,“唐山大地震”几个字深刻地印在荧幕。
当楼房轰然倒塌的时候,喻修景掉了第一滴眼泪。
之后的两个小时零十五分钟,有接近一半的时间,喻修景哭得喘不上气。
绝望的人们在暴雨中哭喊,眼神麻木的时候,遇难者的家属们为他们烧纸,一丛丛火光在小巷里燃起的时候……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电影院哭成这样,李不凡也哭得很厉害,甚至连季一南都抬手碰了碰自己眼角。
李不凡坐在他们之间,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包抽纸来,他们三个人用来擦鼻涕眼泪,到最后灯光亮起,一包纸都被抽了个干净。
喻修景知道自己一哭脸就会红,所以抬起手来遮着,李不凡哭得很放肆,靠在季一南身上抓着他手臂擦眼泪。
电影放完,他们在厅里多坐了接近二十分钟,才被保洁阿姨催着离开。
他们三个刚刚走出去,喻修景还捂着脸,从手指的缝隙中看见面前站着徐祁年。
他等了他们很久,差点想随便买张票进去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继续等。
李不凡还哭得很厉害,抱着季一南不撒手,季一南拍着他肩膀不断哄他。
而喻修景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与徐祁年对视。
徐祁年本来想好的许多质问他们的话,一下子都噎住了。
他走上来,碰了下喻修景手背,问他怎么了。
“我哭了的话脸也会红。”喻修景说。
但他并没有要把手拿开的意思,徐祁年又问:“你这么抬着手不累吗?”
喻修景先是摇摇头,过了半秒,又点点头。
他没从电影中走出来,脑子还很懵,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去抓徐祁年小臂,说一会儿喘一会儿,断断续续和他讲:“我们看那个大地震,太感人了。”
“也不是、也不是感人,有的地方感人,有的地方好吓人啊。”
徐祁年低着头,很专心地看着喻修景,听他没什么逻辑地宣泄情绪。
“我们……08年地震的时候,重庆震感特别明显,有些地方的楼房都垮了……然后、然后电话打不通,大家都跑到大街上,那天我还在午睡,被我爸扛在肩膀上跑。”
“太、太……”喻修景有点喘不上气,徐祁年皱着眉把他手拉开,瞥了一眼被季一南抱着的李不凡,但也只是抬手盖住喻修景的后脑勺,把他朝自己压了一些。
“慢点说,别着急。”
“我不知道说什么,”喻修景抹抹眼泪,又不哭了,“就是有点激动。”
他抬起一双红透了的眼睛,问徐祁年:“你不是南方人吧?”
“不是,”徐祁年说,“我在北京长大。”
“哦……”喻修景点了点头,又耸着肩膀抽噎几下。
徐祁年一直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情绪。
平时喻修景看着好像没什么感情,原来也能因为一部电影哭得如此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喻修景不太喜欢别人碰他,徐祁年应该会抬手,可能会学着季一南的样子给喻修景一个拥抱,然后和他说不要哭了,对眼睛不好,希望那样喻修景会听。
但实际上是他只轻轻兜了兜喻修景的后脑勺,就好像很冷漠地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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