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很快,也很彻底,旧的习俗只会在极其偏僻不发达地区流行并保存的道理昭然若揭。今天在不同地区寻找一些相似的风俗与文化遗存可见有多么的艰难。我追述的祖先历史多在3000年前,而在我们所处的时代只要经过30年左右就已经“人是物非”了。 在《羌族历史文化》中,工藤元男在《流传在中华世界周边地区的禹的传说》一文中认为:“遗存(二里头文化)大多数分布在河南西北部的颖水上游和洛阳附近的伊水、洛水下游地区以及山西省南部的汾水和涑水流域,这个地区也是夏文化的传承区域。” 假如此归类准确,并且我们也把羌族归为夏文化的继承者和传播者,则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轻松的解答了。工藤原男同时指出,“二里头文化的分布区和殷代羌人分布地区相重合这一点很重要并值得注意。”这一点是否更证实了殷商与夏朝因亲缘关系而同时并存的特殊现象呢? 当我看到《嵩县大观》中对嵩县的解释,就更加肯定了羌族与嵩县地区可能有的文化联系。许多人怀疑羌族即为古代所谓“戎”人,他们从西北南下的可能性很大;而嵩县则恰好在春秋时有“戎人”从甘肃迁于嵩境的记录! 学者俞伟超先生说,“西戎和羌人无论就其祖源或是从春秋、战国及西汉时期的关系来说,都是属于同系的。” 他还认为诸戎大约都是从羌中分化出来的,皆与夏人有关。《后汉书·西羌传》记载羌人“种类繁织,不立君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① 因此,嵩县境内存在着“夏禹在嵩境治水娶妻的故事”(《嵩县大观》P2),而羌族人一直都认为夏禹是羌族人的祖先,也就毫不为怪了。 请大家注意一点,实际上这里我是拿家乡作为中原文化的代表来做的比较,因为我熟悉那里。以往被我看作穷山恶水的嵩县除了“仰韶文化”之外,境内同时还有“二里头文化”、“红山文化”等39处古文化遗址,可见其文化渊源的久远。 同时我还补充一点,处于偏僻落后地区的人们,不仅思维方式和现代人不一样,而且行为方式也有很大差异,只有经受过两种文化熏陶的人或许才更有体会。我的青少年时代完全是在一种相当原始蒙昧的状态下生活过来的,有过万物有灵的原始众神崇拜阶段,甚至去神庙拜过药(实际上是大庙的墙土),吃过神汉的符咒灰水等。在这种社会状态下人们有太多的禁忌和敬畏,很容易成为传统道德社会;民众呈现出极端的愚昧状态,他们顺从命运,有人用一些现代人看来很荒唐的理由和行为就能让大众信服,一般群众有着极其脆弱的犹如含羞草般敏感的心理反应,它还影响到其他的一些社会表现,这是破除迷信之后的发达地区人们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我常说,我没有看到过真正好看逼真的古代电影,因为我知道“古代人”的行为和表情与今人根本不同。我经历过的童年生活从某种角度讲就是“古代人”的生活。今人无法想象其特殊的逻辑与单纯的思维状态。但是仅仅过去二、三十年,那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逐步走向了现代化。我在面对这些变化时总是有矛盾的心态,怨其变得太快,更愿其快变。  
《向东向东,再向东》之利未记(6)
研究原始崇拜者的心理特征可对现实社会也做出一些相应实用推论。比如中国整体脱离原始崇拜的时间之短是应该引起注意的一个重要方面。也就是说,相对于一般意义上信奉基督教的西方人,中国人整体是原始崇拜者(以我对河南家乡的体会)。尽管中国长期一直有佛教与道教传播,但实际上无论何种宗教都未能彻底征服过中国人,即便在信奉佛教或道教的同时,许多人也是多少带有一定的多神原始崇拜特点的。这一状况直到“文革”的“破四旧”时才有相对的减弱。 就色彩喜好而言,中国人多以红色为喜,白色为丧,尤其汉族如此,我老家同。这可以追溯到古埃及与以色列文化中去,那里红、白分明。但中国并非所有地区都以白为丧,许多民族喜欢白色,如朝鲜、蒙古族,还有南方一些少数民族,都崇尚白色。欧洲人也崇尚白色,意为纯洁。 以色列人崇尚白色。“上埃及被认为是红色的,下埃及被认为是白色的”①。但是上埃及的王冠是白色的,下埃及的王冠是红色的②,红白两色的王冠被认为是统一埃及的象征。这些错综复杂的色彩也是一种对远古历史的传承。 划旱船是国人中比较流行的从春节到元宵节期间的庆祝活动之一,主要在汉族地区兴盛,嵩县亦然。据说最出名的划旱船是在山西一带,并且此风俗可以追溯到夏朝。这么说确实应该有埃及古风了。在古埃及,何露斯为一王子,父王被篡权者杀害后何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