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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嬷嬷在看见面对凋谢的秋海棠发呆的海棠,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走了吗?”海棠淡淡地问道。
“是的,格格,将军府的八抬大轿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她点点头。该来的总是要来,她只是一个平凡渺小的人,改变不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荣娠嫉伸手替海棠整了整衣摆,吩咐婕儿拿来红盖头之后,问道:“格格,准备送给将军的'聂儿谨'可准备好了吗?”
“嗯……”
“既然这样就没问题了!”荣嬷嬷替她盖上盖头,道:“该上花轿了,格格。”
在荣嬷嬷与婕儿的搀扶下,海棠缓缓步出居住了十几年的潇湖官。
“格格请上轿!”
海棠坐进了轿中,红布帘随即拉了下来。
“起轿吧!”荣嬷嬷笑道。
轿夫们扛起了轿子,秩序井然的将轿子抬往五贝勒府,也就是刚改名的“将军府”。独自坐在花轿中,海棠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袖袋。她骗了荣嬷嬷,其实,她根本没有准备要送给阿斯朗将军的“聂儿谨”。迎亲队伍由皇城往将军府出发,浩浩荡荡足足蜿蜒了两里路;满族的婚礼是在晚上;而王室的婚礼更是讲究许多规矩与排场。队伍的最前头,是阿斯朗策马前行,后面跟着仪仗队、宫灯队、华盖队、宫扇队……最后头才是海棠所乘的描金绣凤八抬大轿。
当晚,经过了繁复的婚礼仪典,在文官高唱“合雹歌'的歌声中,阿斯朗与海棠格格被送入洞房,接着,所有的嬷嬷、丫环们全退了出去,新房中只剩下海棠与新婚夫婿阿斯朗。
坐在炕床边,海棠因为紧张而绞紧了手中的绣帕,整个新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若不是他正站在她的面前,海棠由红盖头下可以窥见他的鞋子,她可能会以为新房中只有她一人。
半晌,那双鞋子向她走近,紧张过度的海棠下意识的往炕床上躲。她的躲避使得阿斯朗伸出去的大手硬生生的僵住。阿斯朗沉下俊脸,还来不及发火,就先听见海棠颤抖得近乎耳语的声音。“请……请不要靠过来。”
她这是在拒绝他吗?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摆得出她格格的架子?阿斯朗眯起厉眸,冷冷地道:“我若不靠过去,你要我怎么掀盖头?”他的声音像是冷到极处般,连火气都不带了。
海棠听见他的声音就明白对于这桩婚约,他也同样反感至极。而他的反感,让海棠的心中冒出一丝希望的火苗,也许……也许她可以与他谈谈,找出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相处模式。
“那……那就不用掀了。”海棠就这么隔着盖头与阿斯朗说话,她试着稳定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道:“我想……有些事情必须先与你谈一谈。”
海棠从没有像这样与一个人对峙的经验,生性淡泊柔弱的她,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婚姻,没有人可以帮忙她,她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心中所想要的。阿斯朗甩开长褂坐了下来,俊美的唇边尽是讽刺的笑意。
“我正洗耳恭听着,海棠格格。”
“你我的婚事是由皇阿玛所指婚,我想,你我都并不乐意,可是诏书已下,这桩婚约是怎么也无法更改了,所以……我们不妨各过各的生活,彼此不必在乎,也不必约束对方,更不用勉强在一起。”
阿斯朗的神情更冷峻了。她方刚嫁进将军府,就打算划清两人之间的界线,她可真有种!
没听见他的怒吼,海棠的胆子也变得比较大了。她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也许将军您已有心上人了,因为皇阿玛的指婚让你不得不娶我……我自己也……也有意中人,我很了解那种感受,所以,你可以不用顾虑我,也不需要委屈了你的心上人,我们只要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就可以了;当然,这些我会保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多嘴告诉皇阿玛的!”
海棠一说完,阿斯朗随即冷冷地开口:“我有说我不乐意娶你吗?”他不客气的反问回去。
没有,他没有说。海棠一时怔住了,挤不出半句话来回答他。
“你是我的妻子,初来乍到的第一天,你就告诉我咱们可以各过各的生活,不必勉强彼此在一起。你这是在为难我吗?”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慌忙否认。
“你都表达得很清楚了,还敢说你没有这个意思?”他突如其来的暴吼,使炕床上的海棠惊跳了一下,几乎以为他就要扑上来咬断她的咽喉。海棠瑟缩的模样惹得他莫名的冒起火,他奔过去扯掉她的红盖头,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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