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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将他带走?”
男人稍稍回头,又是一笑,“不妨试试看阻止我。”
只是轻咳了一声,那些被饲养于拳击俱乐部的打手就围拢了过来,将出门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那个姓夏的小警察一开始也如你这般信誓旦旦,结果才挨了一顿打,立马就全盘推翻了自己的‘爱情’——亏他还是警队中的佼佼者。”霍伯特咧嘴大笑出声,整间屋子似乎也随他上下抖动的腩肉一起颤动,“虽然你的话极具说服力,我也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条件——但是,你方才表现出的勇气与决心,让我突然很想看看你究竟有哪里与众不同。”
高大强壮的欧洲男人将手中那些被磨得异常尖削的铁管钢棍摩擦出阵阵声响,就似响尾蛇发出攻击前的警示,迟傥不禁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夸夸其谈无济于事,整形师先生。”肥胖面孔堆出一丝阴鸷的笑,他说,“你得用更带劲儿的方式表达你的决心——只要你今天出得去,我就让你带他走。”
※ ※ ※
男人很英俊,太阳很大。
肤色偏深,右眼眉骨处一道醒目的伤疤。那种浑如希腊雕塑般的俊朗五官与英挺轮廓,与欧洲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但是街头的男人女人不住将目光投向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英俊,而是因为他满身是血。
看上去非常糟糕。
路过街心广场中央的喷水池时,他俯身看了看自己的脸。面颊上的伤口隐于血污之中,反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头颅上的口子一直裂至眼角,鲜血不断外涌,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用手捧水洗了把脸,血液融入池水之中,须臾曳出一抹红。
广场到处是鸽子,不时哗啦哗啦扑扇翅膀,停了又飞。
男人凝神看了它们很久,觉得它们很自由。
脏腑破裂般的疼痛让他行走艰难,呼吸也很费力。像一支被抽掉烛芯的蜡烛,眼前一片不见光的黑。他本想在外面待一会儿,但很快想到了自己的爱人。
头上的伤口不会那么快收口结疤,他应该还在家中等着自己。
又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脸。
滑过手掌,水很凉。
推门而入——
另一个男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想来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太过于漫长的等待。累了。
男人在自己阖眸而睡的美丽爱人前蹲□,伸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吻了他一嘴的血。
刚才,就是刚才。
我意识到自己如此无所畏惧地爱着你,是这么确信不疑的事情。
感受到一股带有血腥气的熟悉气息,殷之纯醒了过来。
恋人的脸连着一大片阳光一起映入了眼帘。
“你的脸……”看见了可怕的伤口和未干的血,他一下坐起身来,“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没有伤疤,哪里还像男人。”迟傥向自己的爱人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似乎这一身血肉模糊的伤全然不在话下,“显然,一个能获得殷之纯青睐的幸运儿,身上只有一道小伤口是远远不够的。”
殷之纯几乎马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起身便冲往门外,“我杀了他!”
却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牢牢抱紧——那具单薄身体正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周身轻颤。
头部失血过多让他有些体力不支,迟傥不得不将身体的重量落一些在对方的身上。
“嘿,怪胎!”他将脸埋向他的颈窝,阖起眼睛,轻笑着说,“我们要去旅行了。”
☆、50、宠儿(1)
天色将明未明,尚且睡意惺忪。汽车穿过一片乱剌剌的树林,停在了一栋不为喧嚣所叨扰的豪华别墅前。
一个美丽女人下了车。她素颜朝天,一头乌黑的齐刘海长发遮住白皙脸庞,穿一件白色的连身裙装。女人从手提包里摸出了钥匙,就在她要开门而入的时候,门被屋里的人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男人很高,也很英俊。只是脸上或深或浅留有一些淤痕,有些看来很快会好,有些恐怕久久不会褪去。
男人本有一双非常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但此刻他眉头紧锁、面容冷峻,看向门廊前美丽女人的目光甚至是非常严厉而不容靠近的。
有意无意的,他拦在了门口。
“尽管已经被你压在了身下,但他仍然是我的男朋友。”白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