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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谢罗彬端坐于办公桌后,轻抬下巴,蓦地勾了勾唇,“整个医院都听见了他叫''床的声音。”
听见这话的迟傥居然笑了。
“哪里好笑吗?”
“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说,”男人作了个耸肩的动作,“‘你应该感谢上帝,那可比圣歌还动听。’”
“你忘记了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手术刀下出过人命吗?难道你想重蹈覆辙?何况,包括那个程子华在内,那么多前车之鉴都不能阻止你迷恋这刀尖上的蜜糖吗?”
“你要么解雇我,”迟傥掉头即去,“要么就买一些隔音材料重新装修一下办公室。”
却于门口被谢罗彬叫了住。
“别误会,我只是好心提醒,并没打算干涉你的性生活。今天请你留下来,是因为有一位客人指名道姓想要你为他动手术。他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你很长时间。”
谢罗彬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迟傥走进内间,看见那个客人的背影时就感到四肢冰凉,动弹不得。
“其实一星期前我就回来了,可是我天性仁爱,想给一对美妙而匹衬的小情侣一点自由发展的空间。”霍伯特转过身来,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你没有让我失望,整形师!你终于放弃执着于自己那‘伟大的自制力’,享受到了身临天国的快乐!”
※ ※ ※
殷之纯到家没多久,迟傥也回来了。
他看见他沿床而坐,手肘搁在膝上,视线全无焦点地投向前方,一脸不知所想。
“对不起,本想去那里接你,但……太晚了,想你应该已经自己回来了。”
“确实很晚了。”
两个人于霎然而至的沉默中长久相望,用一种恨不能将对方凿穿的目光。
似是需要一些声音来打破沉闷的尴尬,最后还是迟傥率先出声,他努力勾起一个掩饰情绪的笑容,“早些时间,谢罗彬对我说,今天下午,全医院都听见了你的叫''床声。”
“那他应该感谢上帝,那可比圣歌动听。”
迟傥大笑。这回是货真价实的。
接着他走向他的身前,跪于他的脚边,说,“恐怕你明天得回去了。”
殷之纯点了点头,“是的,该回去了。”
各自揣着心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默契十足地同时开口——
“最后一夜了。”
对视一眼后,立马匆促掉转了视线。他们都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然后都有些内疚地以为是自己造成的。
若按平常应该立刻就脱衣上床,可这回他们谁也没有动。
又是好一阵子的令人窒闷的安静。
这回是殷之纯先开了口,“还记得上个周末我们出门,在大街上被人认出的情形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从未如此疯狂。”
“天!那是不是殷之纯?!”
就在迟傥去便利店买咖啡的短短时间里,殷之纯就在闹市区的大街上被人认了出来。女孩们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她们的梦中情人。递上各色临时准备的“签名本”,拥挤着要和他合影。无论殷之纯怎么潦草而迅速地签画,堆挤在眼前的手始终有增无减,根本一步都挪不动。
迟傥知道这些狂热的女孩子们总是得寸进尺,永远不会善罢甘休。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一个老头著着金属拐杖,于是走上前去借了来。
用金属拐杖用力一击,将街边绿化带里的自动喷水装置给砸开了栓。往前几步,又砸开了一个。
几米高的冰冷水柱辐射般四周喷洒,猝不及防下女孩们惊声尖叫,四处乱逃。
趁着短暂空隙,迟傥在不远处向同样浑身湿透的殷之纯递出手掌,大声叫着,“e on!”
在倾盆而下的水幕中他拽着他的手突出一大群女孩的包围与追堵,俩人边奔跑边大笑,跳上停于路旁的路虎后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连闯好几个红灯后,车子终于在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停了下来,急促的喘息声萦绕于狭小空间中。
两个人都湿透了,头发贴于脸庞,晶莹水珠潸潸而下。互相打量彼此的狼狈,又毫无节制地大笑起来。
“以前遇上这样的情况,通常你会怎么做?”
“踹离我最近的那个。”解开黏在身上的冰冷透湿的衣服,手背与手臂赫然几道紫红的抓痕,姑娘们的热情有时真叫人吃不消。“我甚至会想,或许该去弄一挺重机枪,好向她们扫——”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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