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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在逃难的时侯,我们聚在一起的多。”
“安定使人堕落,可不是吗?”她挽了挽鬓上戴的山石榴花,眼波瞟向方狂欢:“冷漠是要掩饰痛苦,冷酷也是为了击退寂寞。”
方狂欢只觉得心慌意乱。
他向伊举杯:“我们干了这杯再说吧!”
“哦?”谢豹花肘支在桌上,一张芙蓉般的脸彤酡酡的,有一种未饮先最的风情:“你看你那一向不善隐瞒的真情!”
方狂欢的一颗心和手上的酒杯都几乎同时掉落到地上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是嗅出来的。”谢豹花迷迷的说:“你的上衣,不止是我的余香;那次我到弄玉楼去,遇见一个女子,感觉到她身上也有我的余香,那想必是你遗留给她的吧?我的香味沾到她身上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向她碰一碰杯,酡笑着要饮杯中的酒,在这一瞬间,方狂欢很想唤住她,很想制止她饮,可是,声音到了喉头,都化作了千呼万唤的无声。
“怎么?”谢豹花偏着首,灯光照见她的肤颜,出奇的均柔。“你不喝吗?”
方狂欢怕她生疑,心中有乱得没了主意,匆匆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尽。
“我不止知道这件事哩,”谢豹花向他嫣然地道:“你跟顾皇飞有在一起了,是不是?”
“那只是……偶然碰上,”方狂欢心虚:“你……先把酒喝了我们才用饭吧。”
“你要我喝我就喝吧。”谢豹花正待把酒饮下,忽然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喝这杯酒呢?”
方狂欢心中一凉。
“你如果不殷勤地劝我喝下,或许,我就可以放过你,”谢豹花徐徐地站了起来,凄楚地道:“记得我们那一路来共历的劫难吗?那一段绝望得连失望也当作是一种希望的日子里,我们反而无悔!记得在“疑无路”的天阴中吗?你弃刀为了我,我以身子替你挡那一刀,疤痕仍在我胸前呢……在路远客栈的时侯,你为我捱了一枪,疤痕仍留在肩上吧?……”
方狂欢竭力想站起来。
可是他站不起来。
他想拔刀。
却连拔刀之力也消失了。
他整个身体的肌骨都似被拆散了,连贯不起来,自然也无从聚力。
——一定是因为那杯酒!
他的注意力只在他给谢豹花的那杯毒酒上,而不防自己也喝了有毒的酒!
“可是一转眼,你都忘了,只顾沾别的女人身上的余香……”谢豹花扬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一节玉臂,就像一只可羡的鹤。她陡地掣出怀匕,在烛焰里闪出青寒的芒,而匕口上隐有她身体的余温。“放心吧,你那杯只是迷药,不是毒酒。”
方狂欢突然记起了那个梦。
——一个以许久不做的梦。
他甚至已感到匕尖割入肌理的锐痛。
“你太傻了,试想:就算你杀了我,傲爷又怎么会让一个杀他儿子的凶手活在世上呢?”谢豹花缓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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