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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狂欢的'刀花',本就是刀剑二绝。
燕佛林眼见取之不下,只有速退。
如燕拂林。
他身法灵动,一拔而起。
可是他拔空的时侯才发现,他的一双脚并没有跟着上来。
因为他的脚已被削断。
被一把得几乎看不见的刀削断。
他人一落地,就着了剑。
他明明已用巨斧格着这把剑,可是这把剑仍然是绕了过来刺着了他。
他被一把几乎不能去格的软剑所杀。
燕佛林一死,剩下的八九名狙击手只有逃命。
——当不能要敌人性命的时侯,最低限度的要求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铁儿、薛剑、方狂欢都没有追。
因为他们都负了伤。
伤的都很不轻。
三个人都在喘息。
然后,方狂欢离开了老板娘,为朱铁儿裹伤。
薛剑微吁了一口气,提剑,站了起来,走向老板娘。
方狂欢警觉:“怎么”
薛剑道:“我杀了她”
方狂欢吃了一惊:“为什么”
薛剑道:“她就算不是跟那般人一伙,也逃不掉,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落在他们手里,不如让我杀了干净。”
“不可以。”方狂欢道。
“…那你怎么处治她?”
“……”方狂欢沉吟,最后毅然道:“最多带着一起走。”
“你!”薛剑忍无可忍:“你这种性情!累事!”
“再怎么也不能杀无辜的人。”
“好,你…”
“别吵了,这儿不能留了,”朱铁儿强撑着道:“快走吧。”
“走不了了。”忽听一人温和地说。
然后就有人'进来'。
倒退着“进来”。
“退”进来的有八人。
都是死人。
——不是额上一个洞,就是喉上一个洞的死人。
出手的人击中这些人的要害,立刻收手,所以连血也没多流一滴。
一个人一个伤口。
每个伤口仅足以令他们断气。
立时气绝。
第三次攻击来了。
一次比一次快。
一次比一次猛烈。
方狂欢等几乎完全绝望。
——不是不图挣扎,而是没有指望了。
因为他们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一针见血'、'一击必杀':
——'衣冠帮'的正副掌门:钟擒和钟授,都来了。
两个和气的人。
无论他们俩怎么和气,都显得不调和,那不仅是因这不是个和气的时分,主要是他们两个的长相,一个脸肉横生,一个相貌狰狞,都不可是和颜悦色的人物。
可是偏偏他们一副和颜悦色和气生财的表情。
“不可能有逃兵”钟擒一团和气的说:“这会败坏门风。”
“所以只有杀了,”钟授和睦的说:“你们认为好不好呢?”
他们当然不必问。
因为已经做了。
人都死了。
——他们杀“自己人”尚且如此干净利落,更何况杀的是敌人!
钟擒问钟授:“你说好不好?”
钟授问钟擒:“有什么好不好?”
两人整整衣冠,礼仪周周的笑了。
方狂欢大喝一声:“你们走!”细刀一抖,一刀连斩钟擒钟授两人。
这一刀砍出时,敌人就在眼前。
刀砍去后,人还在那里。
眼看刀就要砍着,两人突然不见了。
然后他就听到“卜卜”二声闷响。
他霍然回身,就看到一个怵目惊心的情景:
钟擒已扭断了薛剑的颈骨。
钟授已扼断了朱铁儿的背脊。
两人都未曾死去。
——未曾死去可是必死的痛楚还比已经死去痛苦。
钟擒和钟授看起来挺满意的样子。
就想他们捏制了一个陶瓷艺术品的样子。
唯一不满意的大概他们只嫌弄脏了手。
——由于薛剑和朱铁儿衣上和身上都染着血,钟擒和钟授手上难免都沾了些血污。
方狂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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