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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欢喜。所有的舞蹈老师都选用多媒体楼的新教室,而小红房只有颜未晞一个舞蹈老师坚持在用。其实校领导曾多次有拆小红房之意,无奈未晞父亲是教育局局长,未晞极力反对,学校一则碍于局长的面子,二则小红房硬件虽旧,却也未坏,便也一直没有强拆。于是这座小红房就像岁月铜镜一样,落寞而衰败,看着一拨又一拨的青春年少匆匆而过。偶尔夜凉如水,婉约能听见绵绵古曲倾泻而来,小红房灯光阴暗,似有人莺莺而语,孤影翩翩。
我舍不得小红房,如未晞。而未晞舍不得的,是她过往的青春。
我走到姐姐身边,未晞忽然微微一笑,手指着前方问我,“你每次站在这里是看他吧?”我怔了一会儿,不觉脸红,原来心里隐藏的小秘密被她发现了。未晞所指之人,就是乔索。每次我在小红房里练基本功,伴着幽幽古曲宛转时,乔索就在窗外的足球场上挥汗如雨。我累了,就会倒一杯白开水,静静的站在窗前看他奔跑,看他与身边兄弟谈笑风生。偶尔乔索也会探着脑袋小红房里找我,四目对接时,满心欢喜。
这样的喜欢无比静好,心动有无,旁人无知,唯独自己心中可享受。
未晞继续说:“你知道吗,你在练功时,他会一个人坐在看台上看你,样子挺傻的。”说罢倒是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愣住,转过头问她。
“傻丫头,只有他除了周三周五会在操场上踢球,别的时候从来不出现,这边你结束回家,那边他也收拾衣服离开,有时你走早了,他会慌张的探着头往我们窗台找你呢。”
我微微低头,心里却异常欣喜。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目光片刻不曾离开自己,怪不得每次疲惫的离开小红房去车棚取自行车时都能看见他。他从远处走来,落日将他身影斜斜拉长,他身上带着浓重的汗水味道,我微咪着眼看他,仿佛他能够将我的生活照亮,他总是说,“回家吧?”语气是疑问,却不容我回答。一路上,两个人慢慢的骑着车,乔索总是会说些好玩的事情或是有趣的笑话逗我开心,即使他偶尔沉默,我也觉得特别安心。
所有的基本功中,我最爱的便是翻转旋跃,而这却是其他女生最害怕的练习。翻转和旋跃对基本功的要求极高,而且很多女生旋转时容易发晕,重心不稳,极易摔倒。因为我学习多年,基本功扎实,而且不易眩晕,每次做旋跃练习时,总是做的最好的。我喜欢这种感觉,每次做旋转时,就会向着乔索的方向,低头转身侧翻转,一个回合后抬头,乔索还在那里,总是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乔索是人人眼中都优秀的男生,成绩优秀,性格开朗。从小学开始我们便是同学,一路初中,高中,两个人一直被分在同一班,考试的成绩不是你前就是我后。从小学到初中,我都是班长,乔索是副班长。那时我总是很爱笑,跟班上每一个同学关系都很好,不论是自习课还是老师不在时,别的班级闹哄哄,我所在的班级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那么几个爱说话的男生,我恶狠狠的瞪过他们一眼后,他们也会很给面子的安静一会儿,也会有爱说话爱吃零食的女生,我一般不理会她们,我会使个眼色给乔索,乔索就在后排喊一声,那某某某别说话了,说话的那女生就会害羞的低头不再说话。初中时候,班主任总是会很得意的向其他班主任炫耀,她根本不用操心班级纪律,总是开玩笑说我和乔索是双剑合璧。
可是那年的乔索和我并不爱和对方说话,放学后我和一帮女生在操场上跳绳打羽毛球,乔索和另一帮男生在足球场上拼命的踢球,不相往来。想是年少不懂事,只知晓读书考试,习惯了所有人的赞誉,也顶下了那一句句嘉奖后深深的压力。于是一直这样到了高中,直到有一天下晚自习,乔索忽然在车库里等着我,劈头盖脸的问一句:“江漓岸,你究竟怎么回事?”
是的,怎么了呢,我也想这样问自己。辞去了班长职位,也渐渐不爱与人相处,课间休息时除了戴着耳机听音乐,便孤零零的站在阳台,不言不语,有时上晚自习会一个人溜到操场跑步,默默流泪,成绩不如从前,使劲浑身解数却也难心不甘。我自己竟也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变得懂事了还是原来那个懂事的自己根本就是假的?父母之间的争吵不断,父亲爱醉酒,母亲常常以泪洗面,同学总说我家境好,可父亲却很少拿钱回家,似乎是母亲一直在撑着这个家庭,而如今,母亲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我总是见着母亲一个人叹气,离婚这个词隔几日就会被提起,我想,可能他们是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吧,所以一直不肯离,可是,在一起就算完整吗?放开手,是不是他们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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