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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做个好梦。”
1897年,戈德里克山谷唯一的一个葬礼,是邓布利多家小女儿的,邓布利多家的两个大人都走在了小女儿前面,葬礼上,只有邓布利多家的两个男孩子孤零零的在墓碑旁站着。
墓碑上放满了白色的雏菊,参加葬礼的人很少,邓布利多家同邻里的关系并不好,坎德拉(阿不思的母亲)一直拒绝同别人的交往,而坎德拉死后,急促地登上了一家之主之位的阿不思更加没有这个兴致——显然成为一家之主——带着一个疯掉的妹妹和一个粗鲁的弟弟,而自己又刚刚从学校毕业,这让阿不思只能焦躁地思索着生活。
阿不思站在妹妹的墓碑边,旁边就是他父母的坟茔,风吹过他的头发,露出他平静淡漠的侧脸,阿不思低垂着眼睫看着阿瑞安娜的墓碑,他周围的空气都像是静止了,他就像是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封闭空间中的囚徒。阿不福斯跪在妹妹的墓碑前大声痛哭,整个葬礼沉闷让人感到窒息。戈德里克山谷的人对他们兄弟俩露出了淡薄的同情——是啊,就算他们同邓布利多家的人关系冷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为仅剩的两个男孩子感到可怜。
葬礼结束了,阿不思和阿不福斯回到了邓布利多家的老房子里,现在老房子只剩下他俩了,阿不思感到空虚和刺入灵魂的寒冷,他茫然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以前这里总是放满了他和盖勒特的‘惊喜发现’,如今书桌上空无一物,阿不思第一次深刻感觉到他有多么愚蠢和可笑。
他以前总嫌弃弟弟和妹妹是他的拖累,如果不是他们……是啊,他拥有能力,天赋的才华流淌在他身体中的每一丝每一毫,他怎么能被这些无趣的事情绊到,他该做出惊世的伟业,被历史铭记,被人们永远传颂,而不是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整日为了生计忙忙碌碌,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有什么意义,他该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为了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埋没一生。他照顾着妹妹,像一个真正的家长一样指派弟弟去上学,假装自己毫无怨言地支撑这个家,可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感到怨恨。
来自德国的金发少年拯救了他,盖勒特毫无预兆的闯入了他的生命中,就像是盛夏最夺目的骄阳,轻易地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浇灌了他干涸的心灵,平复了他的怨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随着对方打转,盖勒特,就连那放肆的笑声和危险的神情都那么具有魅力。他曾经有多么感激上天——梅林,这简直是神赐的珍宝!
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观念是如此激烈的撞击着,蹦出美妙的火花,引起愉悦的颤栗,他们俩就像是各自的半身,有时候他觉得他们俩走路颤动的频率都会是相同的。每一次深刻的接触,他都惧怕着,都惧怕着上天会拿走不属于他的奢侈,没有人比他更清晰地认识到盖勒特是不属于这里的,他——盖勒特不属于任何一种平淡乏味的生活。
他祈祷着盖勒特永远不会提出离开的想法,但那是不可能的,金发少年只是他最奢侈的梦境。只是他没想到盖勒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的生活。金发的少年不是他梦境中的珍宝,而是生活击破他可笑幻想的最严厉警告。
阿不思茫然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相框:他和盖勒特在相框里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阿不思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从肚腹里蔓延上来,像是烈火烧灼了内脏,他伸出手将相框按在桌面上。老房子里太安静了,现在他觉得就算是妹妹毫无理性可言的神经兮兮的笑声也是一种奢侈的温暖回忆。
阿不思突然觉得无法再在房间里呆下去了,他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去转移自己可怕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什么都好,现在邓布利多家只剩下他和阿不福斯了,他应该重新认识自己的弟弟,他该和阿不福斯交流,好好说一说将来要怎么做。
阿不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踩过吱呀乱叫的楼梯——木头有些松了,看起来很危险。来到楼下的客厅里。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不知所措,阿不福斯正面无表情的收拾着东西,面前摊开一口塞着七零八落衣服的大箱子。
“你是要回学校吗,阿不福斯?”他轻声问,虽然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霍格沃茨九月份开学,可现在才八月末,可他仍然忍不住询问,希望阿不福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打算离开了,我的好哥哥。”阿不福斯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但谁都能看出来阿不福斯钢针一样又硬又乱的头发里每一丝都蕴藏着克制的脾气,阿不福斯的眼睛盯着有着一小块油渍的桌布出神,但他的话却像锋利的冰渣刺中了阿不思的心:“这下没人能阻止你伟大的计划了,你那讨人厌的疯妹妹终于死了,你该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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