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与最终(第2/3 页)

傅名扬明显一怔，两秒后才答：“八岁。”

汪颖喃喃重复：“八岁喔。”都小学了。

想不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

想不到，她居然被他骗得这么久。

傅名扬：“其实......”

“孩子叫什么名字？”

“莞莞。”

“莞莞？”汪颖还是喃喃重复：“很好听。”

傅名扬：“......”

她冷静过了头，让傅名扬莫名地慌起来。

他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带。

傅名扬伸出双手，想要扳过她肩头：“不是，妳听我说......”

“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连我自己都无法想像。”

汪颖还是背着他说话，声音很平板。

傅名扬瞄到她的手，紧紧抓着车门把手，只好默默把手收回来：“莞菲......”

“那孩子必须好好教育，蛮横粗野，目中无人，还仗势欺人，小小年纪就会霸凌照顾她的保姆，长大还得了，当然啦，反正有你替她撑腰，无法无天也没关系，我就是奉劝你，别太惯着，否则将来社会又要多一个败类。”

傅名扬再度怔住，反应过来后，才轻轻回答：“莞莞是有些娇纵，但应该没妳说得那么坏。”

汪颖嗤哼：“那你就当我多嘴吧。”

莞莞，莞莞，莞莞，操！她心里忍不住骂脏话，这不是某清宫剧里皇后的小名？

她突然笑出声。

这一笑，让傅名扬的恐慌在心底无限扩张。

直到这一刻，汪颖陡然明白，她错了，而且错得多么离谱。

细数这一年来的委屈和心虚，内疚与不安，还有英国两年，那些睡不着的夜晚，那些被泪沾湿枕头的夜晚，那些与天花板乾瞪眼，追悔莫及的夜晚。

回来后，发生的一切，件件都令她堵心，没想到，他还用这种方式来噁心她。

想想自己承受的不堪，纠结，挣扎......好几次，她都想掉头离去，好几次，她都想破口大骂，有多少个好几次，她都快沉不住气，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可是她都忍下来。

要早知道是这样，她绝对摧毁他。

一颗心再痛，都比不上这种被欺骗的绝望更让人心冷齒寒。

过往的美好顿成笑话，甚至连那些记忆都让她错乱。

是不是一切只是她的想像？

汪颖看着玻璃窗中反射的自己，镜子里的她，脸色灰白，眼神空洞。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个傻逼？”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问傅名扬。

傅名扬掐着眉心，很无奈。

神思恍惚间，车子已停在专属车位。

汪颖打开车门，脚才跨出车外，膝盖猛然一弯，软得差点跪下去，傅名扬赶紧扶住她胳膊。

汪颖用力甩开，如针尖般，恨恨地看着他：“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不是坏，你是烂透了。”

——

进了电梯，两人都不说话。

汪颖站在角落，低着头，看着地板。

傅名扬靠在墙上，眉头锁着，叹道：“妳骂吧，骂到妳解气为止，我听着。”

电梯停了，汪颖直接上楼，冲进去房间，傅名扬跟进去。

汪颖拖出行旅箱，开始翻箱倒柜，把衣服胡乱塞进去。

“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开你，我不要再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傅名扬一把抓住她手腕：“别生气了，先听我说。”

汪颖用力甩开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我竟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莞莞不是我的私生子。”

“喔，对对对，不是私生子，是我误会了。”

没结婚，怎么能算是私生子。

为了保护罗曼，不能公开而已，怎么能称为私生子。

傅名扬叹气：“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汪颖打断：“管你一四，还是五八，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天底下这么多人，为什么还要让她遇上他？为什么？为什么？

可笑的是，她还痴心妄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颖颖。”

汪颖丢一件进行旅箱，他就抓一把出来放回去。

“颖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