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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外,他只是拼命摇头,鼓起嘴作着没了的口型。
那几根手指又演出了刚才那一幕,一遍又一遍。
谢天谢地,他终于感到笔从手中被拿走了。那个人终于相信了他说的是实话。
此时,格斯听到一些他并不熟悉的窸窣小声响,随即又感到那个人的手指掀开了他脖子上相同部位的绷带边角。他拼命蜷缩,但这次并没感到有针刺的疼痛。
“再给你打些止痛的针剂,”那个人悄声说道。“打了以后就不痛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格斯觉得头脑中慢慢升腾起一团黑沉沉的迷雾,在他身体内扩散,随后是一阵轻松,那些酷刑、疼痛都过去了。突然,他醒悟到一个可怕的前景:他正在一头栽进一个深渊,坠进这沉睡的深渊后,怕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他想挣扎,却无法动弹;稍后,他似乎也懒得再动了。他全身放松了。不管是去哪儿,总要比他这一辈子始终厮守着的地下排污管道好些吧。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三章
赖利爬下床,套上一件T恤衫,望了望窗外。他住在一幢公寓楼的四层,窗外街道上寂静无声。这座永不睡眠的城市看来用在他身上倒是没说错。
他睡眠总是不太好,这有几个原因。首先是他不会自我放松,这是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了,他养成了个把手头案子的线索和资料翻来覆去在脑子里倒腾的习惯。他倒不是真的睡不着。要是累得精疲力竭的也能让他入睡,但随即又会碰上凌晨四点准会醒来的这道坎,醒来后睡意全无,脑子里不停地筛选、分析、搜索各种信息,苦苦思索着能够拯救无辜者性命的关键所在。
有时候,繁忙的工作会压得他无暇去思索无关的事。但偶然他也会为一些个人的私事所困扰,一些烦心事甚至要比棘手的案子还让人觉得无奈,且还无法躲避,会自己找上来缠住你。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起因于他父亲的遭遇,赖利才十岁时,他父亲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当时那么幼小,那天放学后回到家里,走进书房发现父亲像往常那样坐在他的扶手椅里,但是这次他的后脑颅不见了。
瞪着眼躺在床上,那清晨四点往后的几个小时真是十分难过的时光。他会觉得还很累,不想起床干什么正经事,但脑筋又很活跃,再也无法入睡了,他往往就躺在床上,熬过这黎明前的黑暗时辰,随着思绪飘浮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地方。这么耗着,到了六点左右,瞌睡虫又会无情地慢慢爬上来,一想到一个小时后很快就要起床上班去,又不敢再放心睡过去。
那天晚上,凌晨四点的例行苏醒正巧碰上局里值夜班的人打来电话。值班人员告诉他,他在下曼哈顿区驱车狂追抓获的那个人死在医院里了。电话里提到了什么内部大出血和心脏功能衰竭,医生尽力抢救也未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赖利躺在床上,随后两个小时里脑海中尽是翻腾着这案子的镜头回放。这案子又断了一条最重要的线索,也是唯一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因为他认为卢西恩·布塞德即使还能开口说话,也不会提供什么新线索了。他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是案子的情节,一会儿又有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掺杂进来,那是昨晚离开医院后的一些情景,大多是与特斯·蔡金相关的。
他望着窗外,心里想着他俩在咖啡店小桌边坐下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手上没戴结婚戒指,也没带其他表示婚姻状态的戒指。他的工作性质使他养成了注意诸如此类小事的习惯,那是多年工作经历磨练出来的一种对细节进行观察的本能。
只是这次并非属于他工作范围内的事,特斯不是嫌疑犯。
“他叫格斯·沃尔德伦。”
赖利仔细听着,手中捧着一杯咖啡,阿帕罗目光老道地翻阅着犯罪记录,为在座的联邦调查局经办此案的核心成员扼要地介绍情况。
“他肯定是社区的知名人物,会引起人们议论的,”阿帕罗继续说道。“他是个职业拳击手,小联盟的会员,台上台下都生性凶悍,在三个州遭禁赛。有过四次袭击和武装抢劫的记录,都是在这儿和新泽西州犯下的。几次进出赖克斯岛监狱了——”他抬头望了望大伙,特地说道,“——包括在弗农班劳改中心也待过。”弗农班劳改中心是以一个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去世的模范典狱长命名的,劳改中心是条有八百张床铺的大驳船,关押的都是罪行中等到严重的囚犯。“两次被控犯有重罪,都是殴打被害人。这儿没有起诉记录。是个嗜赌成癖的赌徒。成年后诸事不顺。”阿帕罗抬起头。“就这些了。”
“听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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