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未落下,门内已然传来了公子戚的声音,他推开门,径直而入。
孱弱的公子此时换了一身素白的缎衫,上面以上好的苏绣刺出片片麟羽,如立于人间的白龙,他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 的药。
云栈冷冷的望着他,“相信青鹰已经把琅铘的情况禀告给主子了。”
公子戚端起药盏轻轻吹了吹,“他说的,未必就是你要说的”轻抿一口,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却突然收紧,“说罢。”
似乎觉察到房间里过分压抑的气氛,一只落在窗棱上的小虫,也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不知你会来,我原本已将情况和计划送回昭陵。”云栈顿了顿又道:“琅峫之事一切妥当,只是近日来所收集消息 全部直指琅铘后山,我本打算今日起行勘察后山。”
“你上过山了吧?”
“去过了。”
“如何?”
“山系实在太过庞大,古树林立,迷雾满布,我几次迷路山中,费了些力气才寻了出来。”
“在此处安家,总不能连后门有什么都不知道,就按你的计划去做吧!”公子戚已将药饮完,轻轻放下药盏,转过身 望向云栈道。
云栈望向那嵌在瘦弱脸颊上的眸子,点点头,随即转身欲走。
“琅峫的事情办完,就随我去大荒泽狱吧。”
听到大荒泽狱四个字,绕是云栈,也是一愣,回过身死死盯着公子戚。
“都说那是苗疆诸族的根,我剑冢势力近年来已经蔓延整个中原南部,唯独有昆吾密宗和苗疆诸族尚未能征服,三年 前沉檀居士曾经未我卜过一卦。”那单薄的身子此时缓缓起身,谈论至此。
公子戚黯沉的眼睛也好似发出光芒,举手投足间皆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一脸倦意被一扫而光,他颐指气使道:“卦象 说:‘琅峫降雪之日,便是剑冢统一南部最好的时机。’何况线报说大荒泽狱近日频频有‘委蛇’出没,我虽对那东 西没什么兴趣,但是苗疆诸部却不同。”
“据说见委蛇者,可霸天下,蛇腹之中更有长生不老的丹药,那是苗族传说之中的神兽,一旦出现,各部族皆要前往 朝拜,昆吾密宗怕是也不会闲着,这的确是个上好的时机。”云栈说罢略微陷入沉思,“所以你亲自来此,并令我镇 守此处?”
“你以为我为何将你至于这荒山野岭?”年轻的少年公子走至云栈面前,云栈身形高大,二人相比之下,愈发衬的公 子戚好似一张随时会被风撕碎的白纸,而那气势不似云栈的霸气凌人,好似细腻而坚韧的丝线,温柔安逸,却并不张 扬,让人不自主的压抑敬畏。“何况她的祭日快到了,办完了此事,你便去吧!”
听得此话,云栈避开公子戚的直视,转身望向窗外。
下月末便是千念的祭日,每年这时无论自己在执行何事物,公子戚都允他七天时间回化月崖看那个人。
自己原来会错了意,本以为,是青鹰告知了公子戚自己彻夜杳无音讯的事,另公子戚生疑,而改变了原有的命令,让 他留守琅峫,熟知……
“青鹰的几句话,还不足以另我削断自己的臂膀。”公子戚抬起手腕轻轻的拍向云栈的肩膀。
出于本能的,云栈向后退去,多久了,二人没有过任何身体上的触碰,早已变得如此陌生。
年轻的公子却不恼,只是微微的一笑,“去做事吧。”
平时的云栈素来是整个剑冢最傲慢无礼的,也是唯一一个敢对公子戚如此不恭的人,可公子戚却一直不予他计较。
剑冢七楼,他未担半职,直接听从公子戚的命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虽知他与公子戚不合,但他也是 唯一与主子自幼一起长大的人,地位自是不必说的,更无一人敢逆他的意思,纵使是野心勃勃的时康总管,也对他礼 让有佳。
但此时,他竟少有的微微的俯身一拜,转身离去。
每一个脚步都异常沉稳,云栈心中瞬间竟有些许动摇:这个男人与他相识了整整十六年,儿时他们曾经同苦共乐。
公子戚自幼久病缠身,谁曾想就是这个瘦弱的身躯,如今却能令天下群雄折腰追随。
然而当他觉察到自己不过是一场野心家博弈的棋子之时,他便要挣脱这命运。
昔日暴雨之下共同受罚,对酒当歌的情义就不复存在了。
一片天空,只能余下一个主宰。
戚家!到底当他是枚棋子,还是兄弟?!
那一刻,他们便站在了对立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