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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紧蹙的眉头也深深的打了结,浑身颤抖。
突地一双冰凉的手覆在肩上,云栈缓缓睁开双眼,一把将她推开。
顾颜歌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上,新买的布匹也散落开来,洁白的衣裙登时沾染了污点,“你干什么?”
云栈双眼望向一旁,语气冰冷,“分号已然步入正轨,我答应你的事也做到了,不日内我将离开此处,以后永无再见 之日!你多保重。”说罢转身便向来路走去。
颜歌听得此话,心中顿觉委屈,她只是见了朋友,打声招呼,寒暄几句,为何要被如此对待?
冰凉的雪沁透衣衫,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她随手从身边抓起一团白雪打向云栈,“上次你不认我,我可以原谅你, 这次你推开我,不会再原谅你!”
雪花撞在云栈肩上,纷纷扬扬四散开来,云栈听到此话,不由得定了定脚步,喉间隐隐滚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什 么都没有说。
二人就如同两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登时分崩离析。
茫茫雪野之中,云栈渐行渐远,消失在无边的雪幕之下。
颜歌单薄的衣裳早已被雪花沁透,冻得涩涩发抖,打着寒颤,她去拾雪地中的布匹,双手已失去知觉。
沾着雪泥的布匹脏乱的摊在地上,颜歌一寸寸卷起,如若做错事的孩子。
突地身子一沉,一件温暖的衣袍覆在了背上,颜歌抬眼望去。
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一时睁不开双眼,他好似从阳光中而来,只望见男子面容俊秀瘦削,好似比她还要单薄。
在风雪之中向她微微一笑,男子伸出手。
颜歌却只是望了他一眼,便继续回身卷着布匹,扎染的蓝布也算精致,如今散落在这雪地上,如哭泣的海,零落片片 ,她轻抚着布匹,全然不顾身后的男子。
云栈的身影此时早已消失在雪中,颜歌缓缓站起身,被沁透的衣衫,此时也结了冰,她双腿弯曲久了,一时起身,站 立不住,轻轻摇晃。
一旁的男子见状,立刻伸手去扶,那双手修长白皙,好似一个文弱书生的手,哪知颜歌侧身躲开,将披在身上的衣服 取下还给了男子,只低声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望着手中留有余温的衣袍,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风,如这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不远处的屋檐下走出一行人,为首那人相貌平平,脖间挂着七彩琉璃的坠子,他上前微微颔首,“主子,天寒降雪, 您要注意身子。”
他话音刚落,身后又闪出一人,“主子,这丫头不识抬举,她就是我和云栈前些日子,在红墨见过的山中女子,想是 与那个络离为这云栈争风吃醋吵了起来…”
男子此时已经披上衣袍,听了这人的话男子笑容不减,却抬手阻住了。
他太清楚云栈,也太清楚那些过往,近年来,他身边再多女人,却也没一个人能留在他心里。
男子转过身指着空中落雪,“青鹰,这是什么?”
“是雪”青鹰俯下头,恭敬道。
“错了”男子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雪花在男子的手中迅速融化成水滴,他将手掌向下,水滴便跌入雪花之中,片 刻凝成了冰。
男子回身向青鹰问道“现在呢?”
青鹰略微犹豫了下,“是冰。”
“还是错!”似是在埋怨一个答错了考题的学生。男子并不恼火,只是转身向领头那人,“浮影,你说。”
浮影低头答道:“事物不能只看表面,这雪是水也是冰,万物总是趋于变化,只是在等待条件达到的时候。”
男子点头拍了拍浮影的肩膀,“青鹰,这就是你与浮影的区别。”
说罢转身望向云栈离去的方向,男子轻咳了几声,便踏步走向现下董村之中最为高大的长明饭庄。
——
西海岸边有一座绵延不绝的山系,名为鹊山山系。
云海雾绕之间,宛若一条条巨龙卧于大地之上。山脉层层远去,目力难极,然而最西边的鹊山山系首山,便是招摇山 。
桂树的香气环绕着整座招摇山,此处盛产玉石金矿,茂密的桂树林中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那溪流——丽廑水, 从山涧中发源,向西奔流直入大海。
溪水激在岸石上,飞溅而起,恍若珍珠挥洒于空中,水中隐约看到一个人脸,那人面目平静,着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 ,双眼紧闭,面白如纸,好似几千年前便已沉睡在水瀑下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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