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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之女有何凭据?家父素来为官清正,众人皆知,定是小人诬陷!”
宣旨官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嗤道,“黄毛丫头胆敢质疑圣上旨意。告诉你吧,甄远道在朝上被御史大人当众弹劾,他本人也供认不讳,谁人会诬陷他?”说罢,不再理睬甄嬛,对手下兵士吩咐道,“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将甄府财物抄查登帐。还有,将那个叛逆孽女何浣碧给我带来!”
“是!”兵士大声应道,吓得几个胆小的丫鬟瑟瑟发抖。
“浣碧?!大哥,他刚才说的是浣碧吗?”甄嬛不敢置信的看向长兄甄衍,浣碧明明是她的丫鬟,怎么会变成父亲的私生女?甄衍也是大吃一惊。
“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浣碧怎么会是叛逆?她怎么可能是父亲的女儿?”甄嬛跪在甄夫人身边,摇着母亲的手臂追问道,“母亲,您说话呀……”
甄夫人眸中尽是痛悔之色,哀声叹道,“冤孽,冤孽……”
“大人,何浣碧带到!”两个兵丁抓着浣碧过来。浣碧的模样十分狼狈,连头发都扯散了,还在拼命的挣扎,口中嚷道,“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怎敢随便抓人!老爷知道饶不了你们!”
“你家老爷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会管你这个孽种!老实点!”其中一个兵丁骂道。
浣碧听他说得“孽种”两字,登时哑了嗓子,颤抖道,“老爷……爹爹他……”
甄嬛见此情形也明白此事确实是真的了,浣碧真的是父亲的私生女,顿时心中怒火升腾燃烧,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骂道,“亏我还拿你当姐妹看待,是我有眼无珠。爹爹糊涂!像你这样的祸根原该早早除了,也不至于连累甄家满门获罪!”
浣碧被这一巴掌打得口角淌血,也朝甄嬛狠狠啐了口,还击道,“呸!我一进府门就是做你的丫鬟,你何时拿我当姐妹看待?不过是施舍我残羹冷饭罢了,都是爹爹的女儿,凭什么要我为奴为婢来伺候你?”
宣旨官不耐烦见她二人撕扯,沉声道,“放肆!都是犯官罪眷,还不老实!再有多言吵闹者,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刀剑出鞘的蹭蹭声响起,寒光掠过,立时架在诸人的脖颈上。
感觉到锋利的刀锋近在咫尺,刃上的寒气扑面而来,甄嬛呆若木鸡,分毫不敢有移动,死命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泛白。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死!尤其不能为了浣碧这个祸害白白枉送性命!
有了这个想法,甄嬛的理智也趋于回复,不再冲动。
宣旨官看场面安静下来,挥手撤了刀剑,指着浣碧道,“把她先压下去,稍后带走发落。”
浣碧不从,反抗道,“不,我是甄家的女儿,我不走……”她那点子力气怎是兵士的对手,对方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她的一条膀子卸了,娇生惯养的浣碧禁不住疼痛一时竟昏死过去,乖乖被拖走。
宣旨官又催促手下快去查看箱笼资产。各屋被兵士们翻箱倒柜,摆设的花瓶瓷器被好不珍惜的碰翻,抽屉里也都翻得乱七八糟,真真是狼藉满地,洗劫一空。
女眷们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玉姚抱紧妹妹面色惨白,愈发收紧了双臂,捂得玉娆忍不住叫出声,道,“二姐,你要憋死我了……”
甄嬛瞪了幺妹一眼,轻斥道,“不许说那个字!”玉娆扁扁嘴,却是不敢再作声了。
甄衍作为现在家中唯一的男人,不得不打起精神为母亲和妹妹们筹谋,对宣旨官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宣旨官见他生得俊朗不凡,眸光诚恳,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倒也颔首同意。两人走到离众人稍远些的角落,甄衍向对方作揖,道,“舍妹刚才冲动还望大人见谅,不要与她小孩子家一般见识。”
“总算甄家还有个懂礼数的人,本官也不会同她一个女娃计较。”宣旨官的口吻略有缓和,不似先前的刚硬。
甄衍将腰间系的一块青玉佩饰摘下递过去,道,“家母多病,妹妹们年幼不知事,请大人能照顾一二。”
宣旨官倒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道,“无需你孝敬,这案子皇上是动了肝火必定要严办的。本官劝你心中早点做好打算,几个女流之辈本官也不屑为难。速速去收拾些贴身衣物,等会儿还要上封条,想再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甄衍谢过对方,先将甄夫人和三个妹妹带回主院内,又回自己房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随行都有兵丁跟随以防止他夹带细软。
甄嬛陪着甄夫人在堂屋坐下,耳畔听到那些查抄差役在报名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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