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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暮远伸臂环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沙发上,埋在她肩头小声道:“我以为你走了。”
夏云竹心里好笑,他这个样子真像走丢的小狗。她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我没走,过去煲了点白粥,你要不要吃点?”
“要。”很委屈的声音。
“那你放开我。”
“再等会儿。”
“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不管。”
夏云竹心里直叹气,这个人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耍赖。她随他抱了会儿,强硬地说:“你再不回到床上去我要用强的了!”
方暮远不满地呜咽一声,极不情愿地松开她:“我不要躺在床上。”
“那去把衣服穿好,多穿点,别忘了穿双厚袜子。”
夏云竹陪方暮远喝完粥,见他一副心满意足喜不自胜的样子,不觉好笑。她拿来药看他吃下,叮嘱他:“你再去睡会儿,多睡觉才好得快。我一会儿还有一堂课,上完课我就回来。”方暮远答应着,把自己的房门钥匙给她。
夏云竹上完课又被导师叫去讨论问题,是讨论她第二个学位的事情。计算机系的麦克唐纳教授很满意她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建议她做他的学生以获得第二个博士学位。夏云竹考虑了几天,自己计算机系的课程差不多都修够了,只要通过博士资格考试便可以成为博士候选人,这些考试对她来说也不难。她和自己的导师摩根教授商量并征得他同意后决定申请这个学位,今天便是被麦克唐纳教授叫去办一些必要的手续。
办完所有的手续,夏云竹急急地往家赶,满心希望方暮远还没醒,不然他又要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想着他刚才的神情,夏云竹不禁笑出声来。
夏云竹打开方暮远的家门,听见他低低的说话声从书房中传来,像是和谁讲电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又不好好休息。书房门没关,她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屏幕,时不时简短地说上几句,言辞简洁,切中要害,一脸的高深莫测。夏云竹听见他在谈工作,不好再听,轻轻走开,若有所思。这是那个方暮远吗?那个有时呆呆的,有时有点孩子气,时而有着腼腆表情,总是被她欺负的方暮远。
方暮远交代完工作,想起刚才看见夏云竹的身影晃了晃,赶紧出去查看,见门钥匙放在茶几上,她人却不知去向。他腾腾腾跑过去敲她的门,理直气壮地指责:“你不是说好来陪我的!?”
夏云竹眉头一扬,唇边带着微笑。方暮远见她这个带着嘲讽的笑容,不觉有点讪讪的,放柔声音道:“你陪着我,好不好?”
夏云竹见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渴望肉骨头般的神情,心一紧,告诫自己,不能再受他诱惑再对他心软了。她温和地笑笑:“对不起,导师交代了些任务,这两天必须完成。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做自己的事情了,不然没办法交差。”
方暮远看她半晌,见她目光坚定,丝毫不为所动,心里恼火不已。他眨眨眼道:“云竹,我饿了。”
夏云竹微笑道:“你不是知道一家味道很不错的外卖吗?”
方暮远张口结舌。
夏云竹转开脸:“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该去忙了。”
方暮远忙拉住她:“。。。云竹,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怎么会!?”夏云竹笑:“我们当然是朋友。”
“那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夏云竹看着他的眼睛微笑:“不是冷淡,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见他墨玉般的眼中渐渐染上一层黯然,越来越浓,化不开似的。她深吸一口气:“我该去忙了。”
方暮远低低地唔一声,转身离去。
夏云竹做好晚饭,跑去敲方暮远的门。她知道自己又很不应该地心软了,可是她无法硬起心肠对他不闻不问。最后一次,她对自己说,他的病还没有好完全,今晚是最后一次。
她见前来开门的方暮远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表情真挚不似作伪,暗自叹息一声,这个人,真的有两张面孔吗?他这个表情纯洁得像天使,和下午看到的他完全不同。她淡淡道:“我做了晚饭。”
方暮远嘴角上扬,最后竟忍不住咧开嘴笑。夏云竹转身往家里走,眼中满是笑意,方暮远颠颠地跟在后面。他坐在夏云竹客厅的餐桌边,只觉得神清气爽,胃口大开,刚才浑身别别扭扭的不舒服跑得无影无踪。他眉开眼笑地想,她不会不管我,不会不理我。
夏云竹见他那副喜不自胜的纯真表情,心里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