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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对自己有恩义的楚康帝死了,对於荆云来说,便没有什麽人是自己得到他的阻碍,可是要使他幸福……只有胡璇他自己能做得到。
阅过了最後一章折子,宴子桀舒展了下筋骨。这些日子里便就觉得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事到如今自己算是领会了。
桐城太守张劲上奏,西砥最近频频调兵蠢蠢欲动。看来久攻中原不入,又失了雷延武卧辖的重地,如今宴子桀天下刚定,他们便压抑不住终於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皇上……”安公公在身後头躬著腰凑了过来。
“何事?”当年胡璇便是命安公公安排宴子桀逃出胡国的,他又是宴国的老仆,宴子桀便对他重用了些,後宫正殿里大大小小宫女太监的事,便都由他掌管著。
“荣妃娘娘中午让宫人来跟皇上问安,问皇上晚上过不过去用膳……皇上……过去麽?”
不提起来的话,自己都快忘了荣妃这一码事。怎麽说她也即将给自己产下第一个孩子。
现在叶纳接来了宫里,宴子桀的心里便有那麽点挣扎——荣妃是自己在楚国的时候收的宫里的舞妓,出身七品地方官小户人家妾室的女子,美豔姿色是有,但说到为人教养,终是专横跋扈,难登大雅之堂……
上阵子便耍著小心思,乘著她自己怀了龙种,便想害得宠的越之。
这些宴子桀都心里有数,难免对她多了几分恶感,心里还不由得暗自希望她这一胎是个女儿,便继不得自己的大统……若是个儿子,那些前宴的老臣便免不了罗哩罗索的要自己早立太子早定皇位以安天下云云……
何况自己心里,早便认定了娇俏活泼天真可爱的叶纳才是心中的人选——就说容姿,阮洌к埔驳闭嫠闶乔愎�愠恰��
皱了皱眉头,本是想说不去。转念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终是忍下了这句话,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命人去她宫里传话吧!朕沐浴更衣了便过去。”
“老奴遵诣。”安公公退了开,向内侍的太监传了话,便陪著宴子桀回了他的寝殿沐浴更衣。
有意拖延了沐浴的时间,总有几分被人逼著去见她的感觉,心里异常的不快活,闷闷的走著。
手头上没了折子,一个人静思的时候,总是不由得想起胡璇……他现在在做什麽?过得好麽?宁可死……也要离开朕……
荆云自胡璇走的第二天便没再露面了。想必是追他而去了吧?
你们相遇了麽?……朕为什麽要让你走?朕……朕该杀了你的!你说过你喜欢朕,你为朕生、为朕死过……你应该早就死了的……那样的话,朕会念著你、想著你……可如今……如今……
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宴子桀变得有点焦躁,似乎一直在後悔的,倒似那天放生了胡璇……若是杀了他……
若是那天杀了他,就再也不会有後顾之忧……这个幽柔寡断却仍有羽翼的前朝储君……张劲说的没错,原拓说的也没错,早就该杀掉他了!朕一直担心害怕的,不就是他的背叛麽?
想要要回自己应有的一切,从那个高贵优雅的皇子手中,将本该属於自己的一切夺了回来,然後想要折辱他、想要击毁他,让他愄惧自己、再也不敢反抗自己……可是他倔强的要走的时候……为什麽不杀了他……
手握成了拳,微微的抖著。
忽然听到一处宫院里传来吵杂声。只听一个女人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修仪!您别这样!回房里去休息吧!”
“你们让开!你们这些坏蛋!”又听那女子恶声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我皇儿的!是你们哪……”声音渐渐的小了,想必是被人扯进房里。
宴子桀皱著眉头停了下来,安公公早让身後随著的太监过去看看,这会儿回来了,跪著报道:“禀皇上,是方修仪,听宫女们说,是……是……”有些犹豫,没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是什麽?”宴子桀问道:“只管说。”
“是。回皇上,是皇上不准留龙种,思癫成狂了。这阵子越发闹得历害起来。”
不准留龙种的多了,哪记得是哪个。心里愈发的烦闷,本就不愿去看荣妃,这会儿更是心烦气燥,当下对安公公道:“命人去荣妃那里传话,说朕还有国事要理,今天不过去了!”
“……皇上……”安公公想说什麽,见宴子桀冷著脸瞪了自己一眼,没再敢说话。
宴子桀转身便走了。安公公不得不跟著,对那跪著的小太监道:“快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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