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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弥漫在屋内,散不开,也挥不去。
三三两两的女佣家仆被警察领走,又送回来,各个脸色苍白,神色恍惚,胆子小的几个甚至直打哆嗦,一见到警察找自己,就哭了起来,连声说: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放了我吧。当然,到了这关头也仍有几个不怕死的人,他们的眼睛不停地瞟向房门紧闭的书房,围在一起小声猜测着事情起因,经过,犯人。
不过,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共鸣,不能看苏梓然,更不能靠近。
苏梓然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眼泪不流,话也不说了。曾经一直保持的谦逊笑容早没了踪
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霜,他双手握拳,躬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杀气,逼人于数米之外。他的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眨不眨,锋利的眼刀似乎要把地板剜出一个洞来。
没人见过这样的苏梓然,在这些女佣的印象里,苏梓然虽谈不上谦和,但绝对有礼,他不会用自身的力量去恐吓威胁任何人,更不会让人感到惶恐。但此时,她们只要稍微靠近几厘米,苏梓然冰冷的视线就会扫射过来,把她们的心脏射得稀烂。
又过了一会儿,证物搜集的差不多了,一个法医模样的男人招了招手,叫来了几名年青小警察,指挥他们把苏远锋的尸体搬上车,带回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苏梓然的耳朵动了动,马上就有了动静,他连忙上前挡住那几人,眼中满是警告意味,“你们不能带走他。”
小警察被那杀人的表情唬得一愣,犯难了,向旁边的法医投去求助的目光。
法医面色不改,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苏先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这是正常程序,希望你能配合。”
苏梓然不为所动,恶言道:“不行,谁也别想把他带出这屋子的大门。”
法医双手插在白大褂两侧的兜里,因为长得够高,完全是俯视对方,看苏梓然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犯倔的小孩,但口吻却异常尖锐,“留在这里等着他腐烂发臭?苏先生,这是现实,你必须接受。”他说必须,而不是希望。
苏梓然抬头瞪着法医,仍死死地挡在前面。
“而你的阻挠将直接影响警方的破案效率。”
苏梓然眼神有些松动,不自觉地让了个口子,随即又迅速堵上,“你们会对他进行解剖。”
“这是验尸基本程序,我们不可避免,不过解剖部位面积不大,对整体的影响很小。”
苏梓然又瞪了法医半天,直到自觉气场太弱,底气不足,才僵硬地让开了身子,“检查完把他好好送回来。”
“一定。”
看着苏远锋的尸体被装进袋里,苍白的面孔随着拉链声渐渐没入黑暗,苏梓然的心瞬间碎成了渣。
他的哥哥,一生中唯一的兄弟,从此与他阴阳相隔,再无可能谈笑风声。生者如死,而死者,却也不得安息。
几名警察上下其手,很快就把苏远锋的尸体搬上了警车,苏梓然作势就要跟上去,被那名法医拦住,“苏先生,警察还需要对你例行问话,你必须留在这里。”
苏梓然几乎眼中冒火,一字一顿道:“我、必、须、去!”
“抱歉,我们是按程序办事。”法医耸耸肩,“晚些时候你可以过来看他。”
“放屁!这是我哥,我的亲人!我有权利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你们休想把他带出我的视线!”被那些官方的口气敷衍,苏梓然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控制情绪,那些虚的,根本就无所谓了,现在,他必须陪着苏远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冷血的验尸官们多划他一个口子!
“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滚你的无能为力,有种你把我绑在柱子上,记得绑牢了。否则,就算用爬,我也会爬到警局门口!”
“苏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当然不会绑你,那是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们以知法犯法为耻。”
“那就让我跟着去,我不会中途逃脱。”苏梓然瞪着眼喘了几口气,努力让音调显得不那么冲,让人不会把他当做是狂吠的疯狗。他还有理智,他明白,叫得越猛不等于就越有希望,如果谈条件,或许希望来得更大。
“这不是我能决定……”
“让他去吧,没事。”话说到一半,刚帮苏明做完笔录的张德民走出书房,发话道,“人家跟着去你又不会少块骨头,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去吧去吧。”张德民挥了挥手,“不过去了就暂时别回来了,正好在警局做下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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