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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离职和被解职,那些平日里被很看重的职务、地位、荣誉,在生命的重创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姚尧的死,成了我一个人探案的开始。
我断定姚尧是在厕所里被人刺中的。作案的手法和前两起相同,受袭的部位也一模一样,右肺肺动脉。
我清楚地记得我跟姚尧从前做拍档的日子,记得那个雨天,我买一把伞,四下里看看没人,迅速地从一墙角处现身递给她时,她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她说的话也仿佛就在耳边。她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凶犯又出来了。”我也记得我当时说,“你得记着,凶犯是从后面尾随上来的。”姚尧却不以为然地说,“错,你何以见得凶犯一定就是从后面上来的呢?难道他不会在你的前面等着你?或是像你一样,冷不丁地从旁闪现出来?怨不得你老找不到凶犯呢,你的思维限定了你,你让那个凶犯钻了空子!他要是再杀人,你还是找不到他。”
还有一次,我在她的前方一个不显眼的路边站定,看着她走近我。我曾想,我要是罪犯,我这么着等待我要杀的目标向我走过来,那个目标,她会注意到我吗?她会有所警觉吗?她能意识到我是她的一个危险吗?如果她已有所警觉,如果她已意识到了危险,还会发生那么从容不迫的谋杀吗?根据现场的勘查表明,受害人均无反抗和搏斗的迹象。那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受害人才无一点防备之心呢?而且,那尖刀是近距离从后背插入右肺的,假如凶犯真的是从后面尾随而来,走在前边的人,对自己身后的动静会更加警觉的。
姚尧看见了我是怎么说的?那情景,我怎么能忘呢?
——她看见了我,笑着斜睨着我说,“这么快就改变破案思想了?也许你说的完全对,那个凶犯是从背后尾随的。我远远就看见你站在这儿了,有像你那么傻的凶犯这么站在这儿等我的出现吗?别忘了,女人,对路边闲站着的男人可是充满警惕的!”
“那,如果我是你的一个熟人呢?你的恋人?或是情人?我是不是就可以这样揽住你的腰或是肩,相偎着一路走,然后……”
“趁我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尖刀刺进我的……,这像电影镜头。现实里这也太恐惧了吧?这样的恋人和情人,下辈子我宁愿做牛做马也不想摊上!哎,你说,他为什么非得扎人家的肺呢?你说,这要是扎不好,扎偏了,那会……?”
“因为他懂得,他专业,他了解,他,不可能扎偏吧?可是,那个妓女和那个打工妹,她们没有丝毫的关联……”
“凶杀一定要有内在的什么联系和因果吗?如果他是一个心理有病的人,一个变态狂,逮谁杀谁呢?你看美国的许多大片,不都是表现心理变态导致的无因果犯罪吗!”
我没有时间探究那个凶手的犯罪动机,我也无暇顾及姚尧的死与前两起案子是否有关联,我只是明白了一点:凶手他从来就没有尾随在任何人的身后,也不是与被害人面对面交锋,更不是从侧面偷袭得手,他完全不在我跟姚尧推测和争论的种种之中。也不在侦查员常规的探案思路之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姚尧是从厕所里出来后倒下的,我至死也不会想到凶手他是在厕所里动手的。
第一部 唐(12)
一个多么凶残、大胆而又富于冒险的凶手!晚间,巷子里很少有人来来去去地闲逛。巷子里的公厕,也不会像临街的公厕那么人多,上公厕的,大多是住在四合院和大杂院里的附近人家,以及走亲访友的过路的单身男客或是女客。凶手他只要想作案,他只消先潜入公厕,“守株待兔”,侍机动手即可。而且他所担风险小而又小。假若他正巧“待”到单身一个的,他趁那女子离厕的那个短暂瞬间,装作也要离厕的样子紧随其后,谁会防备那个和自己一块即将离厕的“同路人”呢?那个人,他真的是所有人经历和经验之中的意想不到啊!他就是在她们豪无戒备之心防备之念的刹那要了她们的命!他做到了。他那么自然而然就能近距离地从她们的背后刺她们的右肺动肺,然后他快得在你全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短暂里收刀闪身扬长而去……那个被他要了命的人,可以从厕所里走出来,可是,她不能喊,不能说话,不能追赶。她只能呼不能吸。等到被发现,他已经逃之夭夭了。他没有什么风险,他很安全。只有一个万一,万一,有人在他动手的那个刹那闯进厕所。可是那个时间太不好捕捉,太不好碰上。即使碰上,他迅疾地抽身离去,没有人会怀疑他,怀疑一个上厕所的人?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她看见了吗?看清了吗?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她说不出话。她没有救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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