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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阵法必有其破绽,铁箭阵也不例外。不管是三十三人的,四十五人的,或者六十八人的“绝杀阵”,都要求每个人在自己固定的位置射出固定数量的箭,那是需要精密排练的。只有这样,射出的箭雨才会疏而不漏,格杀每一个被包围在中间或者阻挡在面前的敌手。
这必然导致这个阵法中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移动半分。不管发生什么,一个人动了,阵法就会显出破绽,就会发生更大的损失。
而伏杜是在他们背后接近的杀戮者。他在上山时已经点了宋振统的昏睡穴,此时这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被丢在一处灌木丛中呼呼大睡。而伏杜手中提着长剑,悄无声息地踏过地上被践踏得快要化光了的雪,走到第一轮铁箭阵成员的身后。
他的剑是上山时从守山门的弟子尸体腰上剑鞘中刚拔出来的,是意义近乎于诅咒的武器。但伏杜不敢乱用——用剑割人脖子,受害者是会发出惨叫声的,会引起别人的警觉。况且每个铁箭阵旁边都有十多名持刀的防卫者,避免不能移动不能反击的弓箭手被人掏了窝子,伏杜不想和他们冲突。
于是,他的手从后头悄无声息地按住了一个弓箭手的喉管,让他无法出声,然后用力捏碎了他的喉结。
在他杀人的同时,铁箭阵依然在近似刻板地向前发箭——那边是千锋剑盟特意训练来对付铁箭门的圆盾阵,用厚重的巨木凿成高过一人的大盾,外头包上铜,任多少箭都不会射透它,但这盾阵自己却毫无杀伤力,只能防御,不能进攻。
但雕骨长箭射在巨盾上的情形实在是太壮观了,以至于连铁箭门的防卫者都盯着那巨盾看着赞叹着出神着。伏杜悄无声息地杀了七八个弓箭手后,倏然减少的箭量才让他们发现了敌人的存在。
轻敌,仓促,学艺不精,这些是交战中足够一个人去死的理由了。换了十多个人,也不过就是这样。
伏杜所用的剑不算什么好剑,和人拼杀时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悦耳,等把那十几个带刀杀手都解决掉,这剑的刃都被烫弯了。从人脖颈和胸膛中喷溅出的血是滚烫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会让被血溅到的人颇感不自在。
第一个铁箭阵,他一个人破,到了第二个铁箭阵,便有前一阵中举着巨盾的同门一起杀敌,速度飞快。第三个铁箭阵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毁在了他们手中,虽然这里的杀手和弓箭手都是最强大的。
伏杜来不及留下来帮人打扫战场,和几个剑法好的同门一起急速向山顶的试剑堂狂奔。他有直觉——最后的决战一定在试剑堂里。
宋悯天那样好大喜功的一个人,一定会希望在标志着千锋剑盟荣誉的试剑堂里完成他消灭千锋剑盟的最后一步。
而从上山到现在,他已经拖延了一个时辰了。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消耗。
果然,当他冲进试剑堂时,这里的情况让他的心都快跳不动了。
师父正在被两个人缠斗,根本无力参与别的事情,而一身酱油色的龙羽师兄焦急万分,看起来就像,或者说就是活生生的土著蚂蚁被丢在了热锅上。
试剑堂里晚上会点起的四个巨大灯架中有三个都被砍倒了,灯油流在地上,火焰熊熊燃烧,所幸还没有点燃木制的巨柱和布幔。
而他心心念念的青女,正在和宋悯天对战——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既无招架之功又无还手之力,整个状态完全就是在剑光中躲闪逃命,狼狈不堪。
更要命的是,她手上连剑都没有。
宋悯天的声音格外地刺耳:“你指望拖到谁来?不要做梦了,那个人尸骨都喂狗了!”
伏杜顿觉他的血都冲到了头上。虽然这一路上来他是没受什么重伤,但还是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差点吼出声道你若是死了喂狗狗都不吃,好不容易才忍住,向同时进来的几位师兄道:“诸位先去给师父助阵吧,我要亲手杀了这老贼报仇!”
他声音不大,只能让那几人听得到,而青女的还嘴声却响彻整个试剑堂:“才不会!我不相信!”
“不信?他的剑不是在我手上么,你别装着不认识!你们的规矩你该比我清楚,他不死,剑如何会落在我手里?”
青女此时已经退到无可退的地步了,她靠着墙壁,汗水沿着白皙的额头流下,整张脸粉润——那是因为过于激动留下的血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几乎要相信自己等不到伏杜了,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那把曾攥在她夫君手中的长剑,正朝着她的胸膛刺来。
她闭上了眼睛。却在剑尖的寒气都要逼到她身上时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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