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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趴着的狗拍了拍手勾引它过来。
“沈家的脸算是给我们兄弟俩丢尽了。”
沈毅希一边摸着狗的头,一边调侃地说。沈程没有说话,沉默地吃完了手里的枇杷,沈毅希问他,“甜吗?”
“嗯!”沈程点头,“比外面买来的好吃多了。”
“阿婆自己种的,没打过农药。”
沈程又点点头,两人又同时沉默。
“希希,别光顾着说话,让你哥哥吃点面条,走这么长时间肯定累了。”
“谢谢阿婆,我叫沈程。”
沈程接过阿婆递来的海大的碗,礼貌地道了谢。阿婆在旁边的小竹椅上坐下,乐滋滋地摸着狗光滑的皮毛看沈程哧溜溜地吃着面条。
他是真的饿了。
“程程,这天儿眼看着迟了,阿婆明天再给你整理个房间啊。”
“没事的阿婆,今晚我们兄弟俩挤挤就好了。”
沈毅希伸手拍拍阿婆佝偻的背重复了好几遍,阿婆瘪嘴笑着点头,一个劲儿地重复说,“兄弟俩一块睡好,感情好!”
“哥,吃完我带你去田里逛逛吧。”
阿婆收走了沈程吃了个底朝天的碗,催促两人出去逛逛。沈毅希领着沈程往田埂边走,阿婆家养的狗跟在他们身后。
正是快要傍晚的模样,村里大多是平房,陆陆续续地也升起炊烟,在田里耕作一天的农民们扛着锄头三三两两往回走,沈毅希和他们点头打着招呼,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
“这些人你都认识?”
沈程忍不住出声问。
他在城里长大,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免有些拘束感。
“嗯,我小时候满村子乱窜,到处到人家里蹭饭。奶奶都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命硬。”
说起在村子里度过的童年,沈毅希满脸柔和的笑意。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此刻的视野已经很开阔了。远处是葱翠的山,因着艳红的晚霞掩映显得有些迷蒙,近处是油绿的新栽的水稻,在余晖下看起来像撒了金粉。
“哥,你看,”沈毅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稻草人说,“那个稻草人是我小时候扎的,过了这么多年还在呢!”
沈毅希绕着田埂跑了两圈,最后在沈程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他说,“这是奶奶亲手教我扎出来的。”
“小希……”
沈程对奶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不像沈毅希,甫一出生便被丢到了奶奶家。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对沈毅希有这样强的敌意,沈毅希也不明白。
“你们的亲情有排他性,我和奶奶的也有。”
“小希……”
“这里才是我的家啊!”
沈程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只能取出烟盒递给沈毅希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根叼上。兄弟俩一个站一个蹲,就这么沉默无言地在夕阳和炊烟下抽完了一整支烟。
“好些了么?”
沈程盯着弟弟被烟熏得微红的眼睛问道。
“嗯,回去吧,阿婆该做好饭了。”
沈毅希站了起来。
回到家,阿婆已经煮好饭,正一边缝衣服一边等兄弟俩回家。
村子里大多剩下些老弱妇孺,所以吃过饭,入了夜之后也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娱乐,于是兄弟俩早早地就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沈程把贴身的衣物洗了挂到外头,沈毅希抱着从阿婆家里拿来的枕头和薄被子走进屋。乡下不比市里,即使是到了夏初,晚上还是会冷。
沈程见沈毅希把两只枕头并在一起摆,身体下意识地僵住。沈毅希铺好了床回头看见他的神色,心下凉了半截,不是滋味地问,“哥,不然我睡沙发?”
沈程看了一眼旁边老旧的小沙发,摇头说,“算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有什么好避嫌的。”
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尴尬,他不再看沈毅希的脸色,卷了薄被往床上一躺。
“早点睡吧。”
沈毅希应了声,也和衣躺下。
床是老旧的木板床,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本来就有点挤,沈程又翻了个身,床嘎吱的声音让本来闻着哥哥熟悉的气味即将入眠的沈毅希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没事,”沈程叹一口气,“有点睡不着。”
“今天坐车累了么?用不用我给你按一按?”
沈毅希转过身来面对着沈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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