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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迎亲之前3
三节:问道老子
7、
在母亲的帮助下,孔子脱下了那件玄色的深衣,换了件紫色的,人似乎比原来添了些许稳重与华贵。母亲一边打量着心爱的儿子,一边给他束上一条丝帛所制的宽带,而后又小心地在宽带的右边挂上一块古色古香的佩玦。宽带是孔子十五岁那年,母亲花了三天时间,用素丝特意给他织的,足足三尺长;佩玦是孔子的外公颜襄给的,呈圆形缺口,素面而无纹。当时有士人的宽带长三尺的讲究,又流行士人佩玦的习惯,说是能决断的君子,必佩玦。玦挂腰间后,颜征在再看儿子,果然又多了些贵气。
孔子此时象一个布娃娃,仍由母亲装扮着,只是担心南宫容等得太久,心中的一丝着急挂在了脸上。母亲见了,微微一笑,说:
“别忙,再等一会。”说完,她进到里屋,双手托出一把刚好两尺的剑来。
这是一柄父亲留给孔子的剑,为上等的玄铁铸成,剑身呈柳叶形,出鞘时闪灼着逼人的青光。不知它昔日斩下过多少人头,但到了颜征在的手上之后,却再没有斩断过一根毛发,只是在每年叔梁纥的祭日时,颜征在才将它拔出来仔仔细细地擦一擦。这剑不知传了几代,剑身上的雕铭已然模糊不清,剑柄上的蕙饰,也只剩了一点点绳蒂,只是剑鞘上嵌的那颗玉石,形如游龙,擦试后,灿光袭人,藏华光于内,给人以仁慈和刚毅的感觉。剑为古之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时人用剑插腰,以示尊贵,士人在庄重场合中必佩之。颜征在将剑挂在孔子左边的宽带上,再一次端祥着儿子,感到他已经是一个仪表堂堂、威仪端庄的士人了,这才满意地一笑,说:
“我的儿,快去吧。迎亲的事,母亲会设法给亓官家搭个信去,告诉他说你要晚两天才能成行。”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孟皮听了,大声地喊着站到孔子面前,说:“孔子,婚姻大事,你不能这么当儿戏。”
“哥,我这实在是不得已。”孔子无奈地望着孟皮。
“姨姨,你不能……”
“你不要再说了。”母亲打断孟皮的话,说:“呆会儿我再慢慢与你解释。孔子,快随谢息先生去!”
孟皮还要开口,见到颜征在威严的目光,这才闭了嘴。孔子朝他双手一揖,说:“哥,你就在此陪我母亲多聊一会,我与谢息先生先行一步了。”
西天那一团淡了的橘红,不知何时,已经躲进黛青色的山梁;天边的云彩,也消逝在灰暗的苍穹里。苍天与大地,似乎都累了,它们相约着要歇息一会。孔子与谢息并立在南宫容的套车上,随着八只马蹄翻动着向前奔驰,套车的木轮,有节奏地咔什、喀什响过不停。迎面扑来的凉风,吹动着孔子紫色的衣衫,吹动着他垂在耳边一缕飘逸的长发。他左手按住剑柄,右手抓住套车的前杠,微笑地昂起硕大的头颅,一张英俊的脸透出按奈不住的兴奋,一双长眼半睁半闭着注视前方。傍晚的空气,夹杂着草木野花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孔子深深地吸着,想象着将要发生的秒不可言的事情,一颗年轻的心快乐得差点醉啦!
套车穿过深遂的墓道,拐过庄严的宗府,驰入已经冷清了的大街,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院前停了下来。孔子跟着谢息下了套车,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一道木制的栅栏门,沿着条黑亮弯曲的石板路,继续走了不到百米,便听到一声呼唤:“孔子,你来啦!”
孔子寻声望去,只见南宫容恭候在一所房屋前,忙上前一步,执着南宫容的手说:“你吃了么?”
南宫容点点头,说:“里面请!”
孔子随南宫容走进房间,与南宫容隔着张精致的茶桌,席地坐下,顿首后望着南宫容说:“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我也是为自己,能听你与老子的谈话,长些见识。”南宫容顿首后回答。
“老子现在何处?”孔子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道。
“正在宫里沐浴,再有一刻钟他一定就可以来到这里!”
“我去接他来。”
“不用。”南宫容对孔子说:“老子特意交代,让我们在此等待,他自己来。”
房间布置得高贵典雅,四边都挂得有一两件字画、丝织品来点缀,特别是房间的上方,三柄短剑,依次排挂,在绚烂的烛灯照耀下,剑柄的蕙饰显得神采飘逸,剑鞘的镀金透出华丽尊贵。孔子看着,正要说句什么,只听得谢息来报:
“老子大驾光临!”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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