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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情理有容的了。
费彬冷笑一声,道:“魔教中人素来心思歹毒诡异,我白道魔道相争百年,岂可能真心相交。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限你一个月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就,大家依旧是好朋友好兄弟,刘师兄要做什么‘金盆洗手’也无人会再拦!否则,休怪我五岳剑盟不顾往日情谊,要动手清理门户了!”
刘正风面露一丝凄凉之色:“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他虽是魔教中人,但自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他衡山派历来深谙音律,刘正风与魔教长老因音律相交,虽是奇特,但江湖中特立独行之辈,历来不乏,却也并不让我意外。只是五岳剑派近年来逐渐兴旺,魔教自千方百计的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虽则他二人或许真是知己,却不知在大势所趋之下,这份真情实意又能留存多少。
但他这般决然,嵩山派又咄咄逼人,此事自难善了。大堂中的多半是正道人士,我虽然信他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这等不齿之事。但只我一人信他,却毫无用处,而若是我公然站出来,连华山派也保不准要成为众矢之的。除非他能出言解释,否则,竟然是一个力挽狂澜的办法都没有了。
刘正风环视四周,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战。刘某夹在中间,一忠一义,自是难全,只有出此下策。却不料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他言罢大笑起来。我听他笑声中大有死志,不免心下大恸,好好一代江湖名豪,眼见得就要被那武林大义、门户之见生生逼死,岂不悲哉!
我正待劝上一二,刘正风却出言道:“岳兄不必再说。刘某命在旦夕。自今日起,我刘正风便不再是你们的师兄师弟,亦不必受刘某牵连,刘某心意已决!”
言谈间却见费彬挟持了一个男孩,正是刘正风的幼子,走到他跟前道:“刘正风,你听不听五岳盟的号令!”那孩子在他手中挣扎哭喊道:“爹爹,爹爹救我!”刘正风脸色一沉,道:“芹儿,我素来教导你,刘家好男儿只流血不流泪,你怕不怕?”
刘芹一双清澈稚嫩的眼睛看着他,一面流泪,一面颤声道:“爹爹,我不怕。”我见他父子遭此逼迫,却依旧不改其志,不免心下恻然。望见众人中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悲戚同情之色,显然为这一幕人伦惨剧动容。
便在费彬再三威胁,那柄架在男孩脖子上的剑要落下去之时,忽然传来一阵暗器的风声,伴随着一声叹息,费彬手中那把剑却被一颗石子弹开,叮当一声,险些坠地。我心下暗暗惊讶,不知是何方高手,这手暗器功夫真是了不得。
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刘正风见到他,脸上露出急切之色,复有夹杂着欢喜:“曲大哥!你怎么来了。刘某人粗鄙之人,一条命他若是要便就给了,怎么敢劳你破誓相救!”
刘正风叫破了他的身份,众人纷纷侧目。我闻言瞧去,便见来者年届不惑,面容清隽、神色潇洒,果真如刘正风所言是个君子,哪里有一丝妖邪之色。他一个魔教中人,反倒比许多正教人士,要正气凛然得多了。魔教长老曲洋站到刘正风身侧,道:“曲某见刘贤弟之命危在旦夕,虽然立下誓言不得对正道中人出手,但却也不能眼见贤弟命丧邪佞之手!”
费彬道:“姓曲的,你身为魔教中人,诱惑我五岳中的弟子,罪大恶极!现下你这番现身,便是要阻拦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么?好极,我嵩山派便取了你二人首级,整肃盟风、以儆效尤!”
曲洋冷笑道:“却不知我这个魔教中人,与你们要逼死同派师兄弟相比,谁更下流邪佞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好极好极!”他这话说的费彬勃然大怒,登时下令,嵩山派中人齐齐出剑。
我心下一紧,他二人被围困在大堂之中,怎么能逃出生天。果然刘正风见状却也笑道:“此番刘某与曲大哥一同赴死,倒也不负我二人结交相拜。”
大厅众人虽均不赞同他二人结交,但见这等朋友义气,却也无不唏嘘叹惋,对嵩山派的咄咄逼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意,便都沉默下来,大多数站在原地没有出手。便在嵩山派几人要跃至他二人前时,却见曲洋扬手打出一大把暗器,灰蒙蒙的一片,角度好不刁钻,令他们只得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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