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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盂的手顿住,这个倒没想到,目前我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以正夫人的脾性,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呵呵,确实像她说出来的话,倒底是嫡庶的区别了。
吩咐稚去将藏在柜底的上好玉石拿了出来,玉白如羊脂,清澈纯粹,有了这个东西,求兄熙帮我办事,必是手到擒来的。
怀揣玉环,刚越过阿兄熙宫室闱门,便隐隐听见堂上一阵喧闹。
一片皑白冬雪中,远远便见庶母端坐堂上,兄熙正半垂脑袋坐于下席,一副聆训模样。
见此情景,……顿下脚步,我折身回宫。
心中甚明,庶母何以如此严声责熙,她一向不满兄熙沉溺玉器劣石,此次如若甑选继夫人,有子是一项很大的优势。
这几日里,长昊刮起的风,吹得銮铃叮当,原来不仅是我想着帮阿母谋求夫人之位,各媵室也早有所动,各国使者几乎占据长昊所有宾馆房间,宾馆里司忙碌穿梭得早己不记得何人何时到此,我自然没问出个明细来,但却知道一点,这些人早在夫人重病之时便己有所准备,吊唁之后逗留许久,仍不回国,企图可想而知。
百候之首的正夫人位置,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只是……如此多人中,我竟没有找到一位从陈而来之人……也不知是为何。
“君主,您来啦。”
跨过最后一级台阶,寺姆徵一脸笑意对我见礼。
“免,庶夫人可在?”
“正在小睡,君主可需小人唤醒庶夫人?”
“勿需。”回完,我让稚和寺姆徵守在外头,独自进入阿母寝室,高高帷幄以各种玉壁装饰,五彩贝饰被串成长串用作幄帘,屋中各处摆放着外祖父为阿母所作金器,尊壶尊鬲置在架上。
往里,阿母正背着我沉睡,长长的发尾从榻上泻落,被衾只盖住腹部。
上前,将衾被拉高。
我的动作将阿母吵醒。
阿母睫毛颤了颤,眸中尚带浓重睡意,见是我,愣了愣,“吾女来啦。”
“嗯,阿母继续,娻不吵你,静坐一会便走。”
“嗯。”阿母轻轻嗯了一声,复又沉睡过去。
看了一会,我起身出去寻寺姆,还有世妇问话。
阿母这段时间睡时总比醒着长,这让我很担忧。
“徵,阿母何时出现此种状况的?何以医师不至?”
“回君主,是庶夫人不允,老妇亦劝夫人早请,但夫人执意如此,小人亦无甚办法。”
“君父可知?”
“国君己月余不至,凶礼过后,又需接见各国来使,近半月也只来过一次,夫人说只是近些时日胃口不佳,精神不振而己,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国君己是忙碌之极。”
握了握袖沿,母亲患疾,却又不愿请医师,倒底要做什么。
每次见到她那双平静得似一泓深水的眼,我的心便会跟之平静下来。
倘若她的女儿是旁人,定会深感无力。而我,却并无此感觉,虽猜不透阿母需何,但凡她开口需要的,我定会极力去做。
以阿母习性,她不开口的,也定是我办不到的。
从小到大,她很少要求我什么,所盼的,也不过能为我择位良婿,而偏偏命运弄人,她看上的,正是我避之不及的。
此次继夫人之位,我想还是询问她后,再作打算吧,但看陈国架势,还有阿母平静无为的姿态,她或无意一争罢。
晨景
晨光落在院中白雪上,重檐下晶透的冰凌因之蕴染出点点莹亮,沿着深长无人的过道一路过大室,中庭,银妆素裹的囿园,此时天色尚早,昨日刚刚告月听政,君父今日歇朝,鲁宫众人也随之安静下来,此时尚未苏醒。
万籁俱静的庭院中,脚步踩雪的声音荡在四周,泛了开去。
此时,独我一人,稚与世妇尚未醒来。
清晨独自出来散会步,己成了我的癖好,我喜欢在极静的环境下,思考。
昨日听寺人传来,说君父在大殿之上大发脾气,隐有责备各媵室之意,正夫人母国提起补送媵者,也被君父毫不客气拒绝了。
而太子,彼时身披崭新斩衰端坐大殿,不喜不怒,倒似冷眼旁观。
倘若是我,我也定会像兄酋一样罢,冷眼旁观这一切。确实,一场凶礼,能看出许多东西来。
正夫人的大碑尚未契字,众人便纷纷谋权营私,哪还有半分哀意,那日墓前的哀泣也不过半分不值的做作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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