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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跪著回道。
“六哥不是战死了吗?”据说父皇还为此大发雷霆。
“是,六皇子战死,尸首已经运回城里,皇上就是要招其他将军去问话的。”
“哦——皇子战死,一堆小兵小将却平安归来,看来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多好。”
他潜在水面下,隐约还能听见十二皇女这样说。
从战场回来,他老早就做好准备,若战胜或许还有恩情可讨,但现在只能勉强算是没有一败涂地,邀功不可能,领罪少不了。
“六哥战死,是因为他刚愎自用,其余死去的兵官眷属们没来讨著要父皇给个交代就很好了,父皇还想斩谁陪葬?”
他听见了一个娇软的轻嗓在说话,女孩儿家的银铃美音他是听不明白也不懂得欣赏,但是她说出让他想点头如捣蒜的话语。
若不是六皇子荒唐莽撞只想居功,又岂会误中敌军陷阱,让一整队的兵士命丧火海,那可是活生生几百条的人命呀!
死了那些,没死的却要被扣上征战不力的罪名,横竖都是死,难道这就是天理?!
“你说这话是想挨父皇的骂吗?”十二皇女口气有些急,怕这话被旁人听见渲染。
“当然不是,但事实本就如此,杀兵官说穿了也不过是父皇想安抚兰娘娘的方法,否则兰娘娘死了亲儿,定会找父皇哭闹,那时父皇又得头疼,不如做些样子让她瞧,一方面假装自己很痛心死了个儿子,一方面要兰娘娘自动闭嘴。可是兵将们也是别人家的心头肉,自己死了儿子就拿别人家的儿子出气,七哥也打算让父皇胡来吗?”
这声音听起来明明就很幼嫩,怎么说著老成的话?
“小十八,你这话可别让兰娘娘听见!当心她到父皇那告你一状!”
“爱告就去告吧。”轻哼。
呀,珠子,是这一颗吗?
他摸到了温润微热的圆状物。真神奇,在冰水里浸了好一段时间,珠子竟还在发热,握在手心能驱逐寒意。
他快速破水而出,带著一股急于想噍瞧刚才说话人的念头。
“珠子找著了?”
他左右环视,看见十二皇女凑上前来急急探问;瞧见一班宫女、带路的太监及仍在亭子里喝茶聊天的几名皇亲,却直觉认定那个说话的人不在这群人之中。
“呀,珠子裂掉了!”十二皇女从他手中拿回温玉珠,一看见珠子裂了大缝,气得将珠子又抛进池里。“坏掉的东西我要它干嘛?饭桶!”迁怒的一巴掌赏在他的脸上,声音又响又亮。
哼,父女不都是一个样?明明是十二皇女自己摔裂了温玉珠却拿他出气,等会去面见皇上,还不是同样迁怒于人。
他冷冷从池水里爬起,拿著脱下的战袍,不发一语往亭子反方向走去,带路太监这才急乎乎追上。
“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摆什么架子!”十二皇女在他身后嗤道。
对,都是快死的人了,他又何必浪费功夫对骄傲的皇亲贵族摆啥好脸色?!
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在死前没瞧见那名唤小十八的人,她可是句句都敲进了他的心坎里,那些话,要是待会能全甩在皇上脸上,不知有多爽快。
他笑了。
而且他做了。
就在被领进御书房,与一群大大小小的将兵士跪在一块的同时,他脱口而出,他是个武夫,没学过修词润句,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六皇子是龟孙子,一干谋士只会死读书、出破计叫小兵去送死,打输了只会怪士兵学艺不精,请求援兵又狗屁倒灶说什么上头没交代——没交代就可以不管士兵的死活?!大家流血流汗打仗只是为了自己爽吗?!有哪个小兵送到战场上去是只为私欲?谁不是希望保护国上保护家人?要是没有小兵小将的辛苦,后头的你们又怎么能在这里喝茶磕牙写字练书法兼欺负宫女?!
一口气轰完,呀——爽快!他可以死了,砍掉他的脑袋他也无所谓了。
皇上正欲发怒,身旁坐著的那名长相轮廓特异、深目高鼻的二十八、九岁年轻男人突然为他鼓掌。
“说得好!我老早就觉得六哥是龟孙子,但又不想自己骂他,因为骂来骂去,我皇爷爷成了龟公,我父皇成龟儿子,连我也变成众龟孙里头的一只,不过今天听到还真是痛快!”他一说话,连皇上都不敢插嘴,本欲喷发的怒火也只能晾在一旁,先让他说完。
呃,那年轻人也是皇亲国戚?但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对劲呀,他应该要像怒火上心头的皇上,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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