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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然被惊醒,两名侍卫慌忙执起手中长枪扫向安皓天,待看清眼前人,惊呼一声“王上!”急忙扔掉了手中长枪,惶恐下跪“属下罪该万死!”
触犯龙颜,灭族大罪,任谁也是承受不起的,何况君王从来喜怒无常。
安皓天长身而立,两条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若是以前,早已拖出去斩首以儆效尤。可是,现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悲凉“从今以后,你们不用在这里当差了,回到自己原有的岗位上去!”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两名侍卫还处于惶恐中,安皓天所言对他们来说简直如获大释,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便是离开的脚步声。
疑惑地抬首,看到的是那抹黑色的萧条身影,寂寞的如同开在冬日的腊梅,独放一枝。
推开熟悉的房间门,冷风先一步鱼贯而入,卷起桌案上的宣纸满天旋转,最后又悄然落地,一切归于寂静。
抬步入内,房间里一切依旧,仿佛还留有男子熟悉的气息,蹲下身子捡起飘落在脚边的纸张,飘逸的字体如同男子红色轻纱漫舞,“琴萧与和”
心中一动,在向前走了几步,拾了纸张,这次是“高山流水”
携远悠长的笔锋勾转挽回,仿若那潺潺的流水,巍峨的山峰就在眼前。
一一拾起,那些或霸气十足或温文细雅的字体,勾起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温馨,炎炎夏日的鸣蝉不厌其烦,少年却练习正欢,甚至为了练好一处而废寝忘食的地步。到现在,终于是练的一手好书法。
到最后一张,动作突兀地愣在那里。
“君子偕老”四个端正大方的字带着丝丝柔情落在纸上,安静而随和。
伸手拾起,那张脸,难得柔情。
将所有的纸张放在桌案上压好。
挽袖,铺纸,研墨,挥豪。
“白首与共!”四个大字跃然纸上,触笔生威,霸气中温柔自然流泄。
那年少年刚学了新词,便仰着天真的笑脸询问含义,那年,他便执笔书下这四个字
“君子携手,白首与共。”
待回神,手中狼豪怅然而落,墨色在洁白的宣纸上滴染开去,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犹如他和安乐轩之间,越来越远!
罢了!
心中长叹一声,安皓天仰头闭眼,如若能得他安好如初,我愿放弃一切。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那样绝望的神情,那样决绝的身影,如同飞蛾扑火的义无反顾,乐轩,王兄错了。
你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叫醒了我,却再也不会安睡我怀。
沧桑瞬间轮转,恍若隔世,空留下曾经那些只许明月的话语在回忆的海洋中慢慢沉淀,沉淀了一世的悲欢。
夜色清凉,倾盆暴雨也变成牛毛细雨。
潇浅忧裹了狐裘立在窗前,手中两颗琉璃珠子不断磨痧发出声音,不成乐曲却也不会难听。
清茶已经凉了,没有动过的痕迹。
院中两株腊梅已经含苞,虽未开放,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风景画。
门嘎吱一声开启,白衣小厮手托茶壶进入,脸颊被白巾覆盖只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看了看立在窗前的白色身影,将手中的茶放到桌上,换了凉茶,恭敬地立在一旁“大人,用茶!”
窗前的人回神,低头看了飘洒到脚边的细雨,抬眼打量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一丝古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觉得口渴,这才过去端起热茶。掀起杯盖的瞬间突然想到什么,随口一问“玄武呢?”
“堂主现在还在城门下巡视。”那小厮想也未想便作答。
喝茶的动作猛然顿住,潇浅忧皱眉点头,手中茶盖却突然朝那白衣小厮射去。
想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小厮躲闪不及,吓得坐倒在地,脸色瞬间苍白,身后传来杯盖打在木制房门上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落地破碎的声音。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厮不明所以,只道自己惹了眼前这个人,仓惶起身跪倒。身子忍不住地发抖,声音也带着颤音。
“你是新来的?”潇浅忧目光转向窗外,神色沉重异常。
“属下进入潇湘楼已经有了半月,玄武堂主说大人身边无人侍候,便叫属下过来了。”
半月?玄武是怎么办事的?半月之人居然安排到这里?“抬起头来!”
小厮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听了潇浅忧那颇具威严的话,怯生生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