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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了起来。
我连忙握紧他的手,“别这样……我娘过世的时候我才八岁,起初他们说娘没了,我怎么都不肯相信,总觉得那天我再偷了哥哥的匕首来玩,或是乱改我爹的文书,她便会走出来罚我一通,可是知道看到她躺在那里,我才明白娘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里,我眼前仿佛又见到当日流丽目光温柔笑颜,自己也不能再说下去。
我看一眼项潋,他的眼角隐隐约约水光闪烁,让人好不心痛。
“唉……哭吧,哭吧,”我拍拍他,“只因为我娘从小不许我哭,连她出殡那天我都没有哭过……现在想来,我竟从没为我娘亲的死掉过一滴眼泪,也真够无情的了。”
我自嘲的笑笑,松开项潋的手,“早些好起来,我们去西山给舒贵妃立个落英冢。”
项潋点点头。
我于是站起身来,正要告别,却见一人提着个朱漆的食盒走了进来。
☆、风烟满楼(2)
“三皇子……啊,云公子。”来人竟然是小浓。
小浓将朱漆盒放到桌子上,走到项渊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复又拿过食盒来,将盖子打了开,亮出里面的各色点心:
“三皇子,这是王妃亲手做的,王妃说,她始终还是行动不便,就不亲自过来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她便是,她自会帮您打点。”
难怪从来到王府就没见过小浓,原来她竟是二王妃杨涵如的贴身侍婢。只是在齐国的时候,她怎么会跟在项潋身边呢?
“嗯,转告王妃,项潋收下了。”项潋点点头,小浓便走了,我也连忙告辞,准备去寻项渊。
没想到出了项潋卧房,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他。
天已经全黑了,月色却甚是美丽。项渊站在一棵树下赏着晚黛。他依然全身着纯白重孝,同样是为了服孝,头发没有全部挽起,而是半披着。
项渊今日不知是因着操劳,因着丧母之痛,还是二者皆而有之,也清减了不少。晚风一过,紫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落到项渊的墨发白衣上,竟偶有出尘如仙的错觉。
园中暗香浮动。
“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三皇子?”我不是故意打搅他,只是细想起项渊其人,实在是很难和仙风道骨与世无争协调起来。
项渊是个做任何事一定有会有他的目的的人。
项渊估计是早就看到了我,并不惊讶。“恐怕潋儿现在不想见我。”
“非也,”我摇摇头,“在三皇子心里,除了二王爷这个兄长,再也没有更看重的人。”
“哦,是吗?”项渊嘴角的冷笑将他仅存的一点仙风道骨与世无争打击的无影无踪,“恐怕八王爷也分量不轻了吧?八岁?怎么,前太子妃殉国的时候,你只有八岁么?”
我脸色一冷,“不过是要项潋想开,王爷又何必追究太多。”
“谎话都能说得这么动听,程子锐,你还真是厉害。”项渊的冷笑渐渐变成玩味般笑容,将我逼到树下,“难怪你一失踪,齐国便像翻了天似的,那么多人明着暗着的都在找你,恨不得把你落水的那片湖都舀干……”
我将脸偏到一边。“王爷说什么,云显听不懂。”
“时至今日,你还不承认自己是程子锐,有何意义?”
我转过头来,瞪进项渊两潭幽深的眼睛,“王爷说得对,我是程子锐不错。可惜我既无心回齐;若二王爷有心思用我要挟,恐怕又难以得偿。程子锐空负文名,却是仅存的前朝宗室,早是朝廷的眼中钉,最好不过能莫名葬身——”
我话未完,项渊突然欺身下来,被吻一次,我这次自然有所觉悟。只可惜不待我躲开,余光却见一物飞了过来,仿佛是毒针暗器一类,正对我二人之间而来。
我忙伸手想将项渊推开,谁道项渊棋高一着,长袖一挥,将暗器甩到了地上。
到底还是给他贴了过来,虽然不过是额上浅浅一落而已。
项渊并不去找地上的暗器,而是了然于胸似的微微一笑,随即转身走出了院门,留我在原地,不知所以。
我借着月光,找到一枚圆形的小金镖,看来这就是刚才差点打中项渊的东西了。
这小金镖看上去着实有点眼熟,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只好先收起来,也离开了院子。
离开项潋的小院,我想了想,刚才项渊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收走我怀里的两份折子,可我还得亲手交给他,便决定先去灵堂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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