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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往后几日,我竟然是再没见到项潋。只有小浓这丫头照顾,体力倒是有些恢复。小浓虽聒噪了些,音色却是好的,吱吱喳喳甚是好听。
小浓每日总要端来一碗药汁,竟然熬得比解忧的还要浓苦,每每使我有讨要桂花糖的冲动,考量对方是个小丫头片子,残存的一点自尊便使我作罢。
据小浓说,我是当夜项潋游湖时救起的。她说那夜湖上有画舫着了天雷,伤了许多人,流言纷纷,正道的消息却被官家封住了。
我并没显得太感兴趣,小浓也就不再说什么。流言甚嚣尘上,却没有一句与沈迎约或陆鉴修有关。想来两人应当是没有大碍,既然如此,其他事情我便无需关怀了。
有所萦怀,只有小浓每夜睡前会给我一碗鲜红的鸽子血让我服下,我知这大约是解毒之法,也不好推拒。
是日天朗气清,我趁小浓不在,换了件衣裳走出房间。一头墨黑的长发早有每天早晨都有小浓梳洗许久,我却始终不肯束起,索性一贯披着。
房间外面真是一方小花园。花香鸟鸣,旁观是一回事,置身其中则是另一回事。子锐生性极爱山水花鸟,在房间闷了许多日,能在小园中漫步,真心舒爽不能自已。
仲春时分正是百花争艳时节,安静的园子也显得吵闹了。我沿着□默默独行,却见左手边假山上孤零零的摆着一株墨兰。多数墨兰花瓣根部有紫红色的沉淀,这一株不知怎么,却是全白色的。雪白的花瓣莹润有致,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却在半空悬住。迟疑片刻,还是收了回来。
“公子对花木还真是珍爱有加。”来人不是项潋还能是谁。
“在下只是觉得,此花甚为洁白,恐怕承受不得丝毫沾染罢了。”我对着项潋微微点头行礼。
“如此啊,”项潋走近,“我倒觉得公子这双手纤长秀雅,洁净利落,与这株墨兰相得益彰。”
“项公子谬赞。”子锐这双手皮相上佳,可惜沾染过多鲜血脏污,若是按照古人说法,恐怕要生出怨毒来。
项潋倒是没有多追究,而是微笑,“项某说过,公子称呼‘项潋’即可。”
“也好。”我点头,“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显’,公子今后也直呼云显便是。”
听见“云显”名字,项潋一笑,也并不多问。“那么,云显,我今天是来道别的。项潋明日有事北上,恐怕有些时日才能回来。本来你身子尚弱,我当用心守护,可是现在形势,只能遣人保护你,实在抱歉。”
我一笑,“项潋你实在客气,云显的命也是你救的,如何说来都是云显欠你一个天大的恩德。”
项潋微笑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夜云显落至项某船边,便是有缘了。可惜你身体欠佳,还需仔细修养。这里是我行馆,应当十分安全,你放心就是。不过项某劝你一句,切勿擅自回王府。”
“王府?”我大吃一惊。八王府名气极盛,虽然换了朝代,我也不再是亲王,民间还是称我府上“王府”,周围物事“王府柳”“王府桥”。莫不是项潋知道我身份,乃是前朝八王爷?
项潋看我紧张,连忙解释:“你别担心……我知你是静宏王爷府上的人,你若想回去,项某自然不便阻拦。只是云显你身上的毒实在凶猛,恐怕不宜心绪波动,还是先静养为宜。”
我是……凌北静府上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了凌北静府上的人?
“项公子……怎么知道我是静宏王爷府上的人?”我百般不解。
项潋微微叹了口气,抬头奉上一个宽慰微笑,“莫担心。如今城中传言,望日夜里茗湖遭了天雷,打翻了数艘画舫,静宏王府也丢了个琴倌儿,身体孱弱却是王爷挚爱,王府的兵至今还在四处暗寻呢。”
“项公子又怎么知道说的是我?”我觉得自己此时肯定笑得十分难看。
“听说,王爷的琴倌儿姓云……”
好你个凌北静,我自小携子云四处游历,向来以“云”代姓,他凌北静倒是记得清楚。
“云显不必担心,项某知道你也一定有无奈之处,不会因为云显过去的身份而低看一眼的……”
这真让我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琴倌儿,琴倌儿,这凌北静倒是厉害,派人寻我也就罢了,非说是寻自个儿的男宠,凌大王爷有一时一事不调笑我是能折寿还是怎么的!
生气归生气,总算凌北静也为我的凭空出现托了个说法。其实凌北静倒算是有点小聪明,一定是在湖中遍寻我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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