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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这几天你有好好吃饭吗？”

李辰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理了理她两旁依旧如墨柔顺的长发，柔声说：“有啊。”

“没骗我？”荷鹿蹙眉。

“真吃了。你都让如意做监督了，我怎么敢再骗你？”李辰温柔地笑着说道，“这几天，我一日三餐，餐餐不敢拉下，就是怕你醒了听如意汇报了，又生我气。”

观察了一会儿男人脸上的表情，荷鹿才放松了下来，低下头，看着双手握住的他温暖的手掌，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好。这样我哪天走的话，也就安心了。”

“别说这种话！鹿儿。”李辰握紧她的手，心里一阵慌恐。

他听不得她说离开这样的词句，却又不得不面对他确实无力阻止她的一天天衰弱。

半年前，荷鹿开始出现昏睡症状。世界一流的医生都无法给出论断，她得的是什么病，该怎么治疗，怎么用药。她的身体仿佛一个漏气的气球，人为无法阻止地在一天天变小，变弱。深爱她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比一天陷入一次次昏睡。

“鹿儿，你会好起来的。”李辰将她的双手捧握在唇边，一点一点细心亲吻，“你不能抛下我和孩子们，一个人先走了……”

“哥哥呀………”荷鹿虚软地笑着，摇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都无法阻止。哥哥，答应我，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和我们的孩子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好吗？”

这是在留遗言了吗？李辰的后背爬上一层恐惧的冷汗，这次她的昏睡时间最长，她睡了三天三夜，他就守了她三天三夜，就是怕一个没注意，她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他。现在，她醒了，难道是临去前的回光返照。

“鹿儿，你好好的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更别说丧气话好么？”他摇头，像是想要将头脑中刚才想到的那个不好的想法甩出脑袋。

“好吧，”荷鹿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捧住他的脸，认真而深情地端详着，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又像是要把他的样貌牢牢记在心里，“哥哥，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谢谢你爱了我这么多年，哥哥。”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爱这么多年，小祖宗。”李辰柔声说着，将眼前依旧如二十年前般那么美丽的女人环抱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亲昵地蹭了蹭，“如果你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幸好那只是如果……”

“如果我不曾出现过，或许你会更幸福。”荷鹿轻轻闭着眼，“你会被一个心里只有你的女人爱着，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只属于你一个人。而不会像我一样，让你委屈退让，让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我全部的爱……”

“不许这么说！”李辰轻斥，“我从来没有感到委屈。我只怕没有给你更好的爱。”

荷鹿一下探身搂住李辰的脖子，猛然圈紧的力道，有那么一两秒，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啪嗒在他肩上摔碎，“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傻呀！”

七年的时间，她在两个男人的怀中来回流转，尊享独属于她的宠爱。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在其中一个的身上安定。在外人眼中，她是该被唾骂鄙视，被乱石砸死的水性杨花的不贞女子吧？

不要脸，恶心，下贱，该是她的标签。

但是都无法更改她在他们心中最爱的地位。她无法选择，无法舍弃。他们也谁都不愿意舍弃她。这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第四十六章　大结局　二

给李辰的一个拥抱就耗光了荷鹿浑身的力气，让她再次陷入昏睡中。

李辰握住她柔软的手，再也忍不住伏在床边压抑着声音痛哭起来。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他阻止不了她的离去的脚步。

在她清醒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恐惧脆弱掩藏的一丝不露，现在她看不到他的眼泪，他的无助，所以，容他尽情发泄一回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荷鹿悄无声息地转醒，她听到了他悲伤的呜咽。她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抚摸他的头发，他的脸，身体却凝不起足够的力气，只能看着他头顶，颤动的头发说：“哥哥……别哭……”

李辰像是猛的从梦中惊醒，一下抬起头，看到荷鹿柔软含泪的眼睛。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勉强做出一个笑的表情，说：“鹿儿，我好着呢，好着呢……”

荷鹿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对不起，哥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孩子们……”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