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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接受了那些艰辛与痛苦的悲伤笑容。
然后,绿姐姐不理会阿健的话,就要打开怀里的草席包裹。绑在上面的绳子刚才已经断掉,草席掀开了一半,但是她想要再打开另一半,确认我的脸。
「不行!绿姐姐不能打开它!」
阿健大叫。弥生看到那样的阿健,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但是绿姐姐的手温柔地打开了草席。仿佛要安慰死掉的我、让我的尸体观赏烟火一样。
在轻轻地被掀开的草席里,我以仰望绿姐姐的姿势露出脸来了。
绿姐姐窥看我已经开始腐败、丑陋地变色的脸。从死掉的时候就一直睁开着的我的眼睛,捕捉到飘浮在夏夜中的星星和月亮。
绿姐姐温柔地阖上我的眼皮,「辛苦你了。」她对我说出曾经也对阿健说过的话。
将这样的我们从夜里照亮的烟火瀑布也已经接近尾声。然后唐突地,宛如一种生命态度、一种虚幻而激烈的人生终将结束,最后的光之花朵散去了。
就这样,光的洪水消失,只在人们的心中留下它的余韵。
迫不及待地,夏夜的黑暗在我们的上方展开羽翼。
在只有星光的黑暗当中聆听着远方传来的崩坏声响的阿健与弥生,他们的耳朵里温柔地潜进了绿姐姐「咯咯」的可爱笑声……。
*竹笼眼*
田里的稻子染上金黄色,被硕大的稻穗压低了头的时候,神社的石墙要被拆除了。
在石墙的周围,现在推土机和穿着作业服的大人们正在进行工程。
「喂,来这里一下,有好玩的东西!」
正在进行作业的一个人说。男人指的方向,是被打掉一半,就像被切开的蛋糕般露出中间壁面的石墙。只有那一部分形成了一个像水井般直立的空洞。
「这是什么啊……?简直就是个大垃圾坑嘛……」
另一个男人插嘴。就像那个人说的,塞满了里面的垃圾足足有大人的身高那么高。垃圾积蓄、凝固在那里,仿佛它就是石墙的历史。
即使如此,上面的垃圾相较起来还没怎么腐烂,因为是塑胶制的零食袋吗?
「喂,还有面具跟贝壳陀螺呢!真浪费……」
不晓得是不是谁不小心掉下去的,或者是为了与童年的自己道别而主动丢下去的,那些玩具都装在袋子里。
更下面的地方有不少腐烂的纸。用毛笔写的什么东西、变成黄色的纸张等等,被雨水淋得不成原形,沾黏在一起。就像孩子们所丢弃的回忆被塞进里面,花上变成大人、直到死亡的漫长时间,被凝缩为一体似的。
一个男人在里面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喂,你们看……」
那个东西看起来像头发。从它的长度推测,就像有个小女孩被丢在洞里一样。
发现的男人战战兢兢地拉扯那些头发。
头发毫无抵抗地从垃圾中被拉出,底下约儿童大小的半腐烂的脸和身体,也跟着滑落到男人们的面前。
「哇……!」
那异样的形姿让其中一个男人发出胆怯的叫声,当场瘫坐下去。另一个人嘲笑那个男人:
「喂喂,要是真的也就算了……」
出现的是一个日本人偶,被丢弃之前应该相当地美丽精致。虽然在漫长的岁月中腐坏了,却依然看得出那是个女孩子的人偶。
秋季里悠闲的小事件,让原本应该成为我的棺材的地方,被两名作业员开朗的笑声包围了。
「喏,幸好你们有照我说的做吧?阿健,你不觉得吗?」
望着拆除作业进行,弥生和绿姐姐挟着阿健,并坐在社殿的木头楼梯上。就像我还活着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坐在树上的秘密基地时的情景。
遮蔽夏季强烈阳光的树叶也换上了黄色的衣裳,飘然落下。延伸在三人面前的神社石板路已经被点缀成褐色及黄色的点描风景。
「是啊。要是没有听绿姐姐的话,现在或许已经闹翻天了。」
听到这句话,绿姐姐高兴得笑逐颜开。
「就是啊,不能小看十九岁的情报搜集力!说起来,要拆掉那个石墙盖村子的公民馆的计画,很久以前就有了。可是因为那是战时烧毁的社殿难得留下来的遗迹,所以才没有拆掉的。不过今年不是有个小朋友掉下去,事情闹得很大吗?所以才突然决定要拆掉的。
大人真是自私的生物呢。破坏小孩子们游玩的珍贵场地,又抱怨『现代的小孩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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