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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听了一怔,手掌摩挲著冰冷的镯子,渐渐唇角多了一丝笑意,呆呆得忘了回话。浓儿看不过去,轻轻咳嗽两声把他拽回来。
池砚回过神,不自在地红了脸,起身道:“麻烦小哥跟老板回句话,就说……生有一天,池砚便不会让镯子离身。”
小厮愣了愣,半晌才道:“是……”池砚拿袖子把手腕掩住,匆匆忙忙转进里屋,倒是把那个小厮给弄得手足无措。
浓儿道:“他只是太激动了,不必担心。”
小厮方掩口笑了,这一笑,眉梢眼角光彩尽出。浓儿看著他,突然道:“你长得跟公子有些相似。”
小厮挑眉一笑,道:“我也这麽觉得,才觉得很有趣。不如说老板的眼光有趣吧,你瞧瞧他身边伺候的人,哪一个不像你家公子的?啧啧,这份心思。”
浓儿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个小厮话中之意,他也就顺著说下去:“话不能这麽说,只是老板偏好这个口味罢了,做下人的,主子的心思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小厮也是聪明人,脸色一凛,马上会意到自己说错了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许久不知如何开口。
浓儿又道:“早些回去吧,免得老板找不到人著急。”小厮听了,忙告辞离开了。
浓儿瞧著他的背影,心里骂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家公子不过得了点恩宠,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若是以後……那个傻子还不知怎样呢。心里不由得重重担忧。
池砚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他对齐老板的想法明眼人一眼便知,也就是他自个儿还傻乎乎得闷在心里,别人把他当猴戏看了也不过一笑了之。浓儿有点心疼。虽然自己也沦陷在娼馆,好歹只是伺候人,并不用伺候床榻,而池砚自少爷落为小倌,这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浓儿看著靠在窗边把玩镯子爱不释手的池砚,美得跟一副画儿似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初雪见了池砚,亲亲热热地挽起他的手臂,话没说上两句,就先被他腕上的桌子勾去了魂儿。
“哎呀,这个不是那个朱颜杀吗?怎麽在你手上?”他握著池砚的手臂,不住地转著镯子打量。
“朱颜杀?就是这个红玉镯子?”
“它可不是什麽一般的红玉,这个镯子可是承想的卖身凭证!”
“什麽??”池砚大吃一惊,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第三十四章
初雪见了池砚,亲亲热热地挽起他的手臂,话没说上两句,就先被他腕上的镯子勾去了魂儿。
“哎呀,这个不是那个朱颜杀吗?怎么在你手上?”他握着池砚的手臂,不住地转着镯子打量。
“朱颜杀?就是这个红玉镯子?”
“它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红玉,这个镯子可是承想的卖身凭证!”
“什么??”池砚大吃一惊,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承想卖菊时,就收了这只镯子。”
“是谁买下他的?”池砚握住椅子靠背,半天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如果没记错,是叫应梓中的吧。”初雪回忆道:“当年也是京中出色的人物,不知怎么的看中了承想,跟家里撕破脸也要买他一夜。”
池砚握着手腕苦笑:“那老板,您给我这个什么意思……”
初雪道:“给你,你就拿着。承想再好,人也已经死了。”
“雪师傅,活人永远也比不过死人的,是不是?”池砚吻了一下镯子,凄惨一笑:“我宁肯毁掉这张脸!”
“傻子……”初雪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毁了你一个,也毁不了已经死去的人,那你何苦作践自己?”
“我只是……只是……”池砚哽咽得说不出话,被初雪搂在怀里轻抚着背,安慰道:“长大了就知道这里的苦楚,东篱下有几个有心的呢?铭远,他的心早就死了……”初雪抹去池砚眼角的泪水:“你这儿可不要死了,也别被困在这儿,不然这一辈子才算真的完了。”
池砚渐渐缓过来,才发觉方才造次了,不好意思地低头擦脸。初雪不介意地嘻嘻一笑,道:“难为你了,丁点大的人就要学这些。”
“雪师傅,我不愿这样下去,走承想的老路子……”
初雪哑然,按照齐老板的意思,他要训出来的就是另一个承想,不仅仅是外貌相似,甚至言谈举止都要神似。他也跟齐老板争辩过,活生生地扼杀一个人的天性去成全另外一个,放在哪里也是天理不容。可齐老板只是冷笑,道:“来了东篱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