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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里说三道四,而是在喝喜酒时当了大老爷的面咬文嚼字地说出来的。
在婚宴上,段四喝了大老爷敬他的酒,又给大老爷回敬了一盅,在大老爷一饮而尽之后,段四才问,一日新婚两佳人,不知蒋兄如何应付?
只有大老爷明白段四这句话除了玩笑还有报复,一时也不好回答,不免有些尴尬。好在段四毕竟是识大体的人,赶紧打圆场,玩笑玩笑,蒋兄不必见怪,喝酒!然后在大老爷的酒盅里斟了酒,端起酒盅跟大老爷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段四是在官场上混的人,城府不在大老爷之下,并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失了身份。
大老爷也把酒盅里的酒饮了,想想倒也觉得的确是对不住段四,如果不是二太太,大老爷肯定割爱,比如丝红或者缎子和绢子她们。
大老爷跟段四说,保和堂的丫头不少,但有灵气的不多,要不,兄弟倒是可以挑选的。
大老爷几乎忘了缎子和绢子还有绫子是段四从易州领回来的,再说,听大老爷的语气,段四就知道这是搪塞,连大老爷自己都感到这番话没有丝毫仗义的成分。好在周围的人都在猜拳行令,喝得糊涂他二大妈一样,没有人注意大老爷和段四的对话还有另外的意思。
大老爷对段四说,喝酒!多喝几盅,多喝几盅,愚兄失陪,失陪!大老爷比段四大两岁,这句话倒说得有些诚意。
段四连忙说,蒋兄尽管别的应酬,兄弟不客气。
段四坐下来继续饮酒,他此刻很想一睹二太太的风采,可惜在新房里头不出来,而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闹洞房的念头的。段四不知道二太太是否真的会心甘情愿地改嫁给大伯子做二房,二太太在他心目中颇有些神圣,也许正因为二太太是个好女人,所以蒋万斋才不顾伦理,做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情来。
段四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失落,忍不住多喝了几盅,以至于在散席的时候竟有了几分醺醺醉意。从此之后好多年,段四再没有到保和堂来。
除了段四,肯定还有人认为二太太改嫁大伯子蒋万斋必定要损了她的形象。其实二太太也想过了,但是女人有很多与生俱来的缺陷,更何况一生没有什么出息的二老爷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得要活下去,而活下去是需要很多内容的。二太太很无奈。
在二太太正式成为大老爷的二房姨太太的前一天,她告诉大小姐亭儿和仆妇丫头们,谁也不许打扰她。二太太一个人到小祠堂去给二老爷的牌位上了一炷香,摆了供品,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哭了一回。
二太太告诉二老爷说,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活着不容易!二老爷或许不该在意她改嫁给大伯子。
从小祠堂回到银杏谷,二太太从小神龛里拿出了那个梳妆匣子,她用一块蓝包袱皮包了放在一只柳条篮子里,她认为到了明天她就不是以前的二太太了,有些事情她必须处理妥善。
二太太要挎着篮子出门,大小姐亭儿站在院子当中,看到田嫂问二太太是不是要她跟着一起去,二太太说不用,她一会儿就回来,也不说是去干什么。亭儿觉得二太太有点古怪,就悄悄地跟在后面。
二太太出门的时候跟看门的牛旺说是去大西河洗衣裳,但牛旺知道这八成是一句假话,在春天还没有真正到来之前,大西河里全是冰凌碴子,手伸到水里冰得骨头痛,更何况保和堂的人从不去大西河洗衣裳,即便是去洗也用不着二太太亲自去。牛旺认为二太太肯定有别的事,但不好问。
二太太走后,牛旺就把大小姐亭儿拦住了,他跟亭儿说,二太太去大西河了,大小姐跟着去看看,别滑到河里去就了不得了。
亭儿说,我知道。也不跟牛旺多说,只管跟在二太太的后面去了。
牛旺觉得眼皮直跳,怕真的闹出什么事来,赶紧去告诉高鹞子。
高鹞子说,你只管看着门,别大惊小怪地嚷嚷,晴天大白日的出什么事!但是高鹞子心里可不像他说得这么轻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去了大西河。
高鹞子和大小姐亭儿前后脚赶到镇西口的时候,二太太正站在大西河的石桥上,两眼痴痴地看着远处的河水发呆,这神态把高鹞子和亭儿都吓了一跳,两个人同时口里喊着往二太太跟前跑,他们一致怀疑二太太有跳河的动机。
事实上是二太太刚好把那个梳妆匣连同那块蓝包袱皮丢进了大西河,清冽的河水瞬间就把这个潘多拉盒子一般神秘的匣子吞没了,后来二太太只看见不远处有团飘忽不定的蓝色慢慢消失了。再往远处去,平坦的河面上被厚厚的冰封着,看上去像镜子一样光滑,河水从冰面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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