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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有点久,南方正要把自己冷得过分的手收回来,闻言又极留恋地摩挲了几下:“怎么会呢,你父母不会这样吗?”
“我小的时候他们关系一直不好……是很不好,每天都会吵起来,没空搭理我。后来他们终于和解了,可我也大了。”路程平素很少跟人认真地交谈,通常不愿说的就不说了,谁知真想说了却自己都觉得窘迫起来,最后几个字的声调已经低了,然后讪讪地收住。
再然后,路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上去。
就像上辈子做过无数次一样,他忽然伸手压住了南方的肩,慢慢让他的背靠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而自己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欺身过去,盯住南方那对安宁沉静的眸子。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起,路程迫不及待地要他为了自己起一点波澜。
他唇边有一线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是紧张,继而默许一般合上了眼睑。于是路程断定他也像自己一样慌乱无措,只是他比自己早明白了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因而占据了所谓先导的地位。
那是一个很认真的吻,从开始直到结束。路程没有碰到任何阻拦,南方顺从地开启了牙关放他进来,然后亲密无间地黏作一处。南方从不知道亲吻也可以传达这么丰富的含义,两个人一分一毫的呼吸都缠在一起,谁的爱慕之心都再也压抑不住,一不小心就泛滥成灾了。
他心里已有了十二分的把握,但真正开了口还是声线发颤:“路程,你也喜欢我的,是吗?”
路程不闪不避,又吻了吻他的嘴唇才回答他:“是,我想是的。”
为了跟他确认,也为了再说给自己听,路程攀在南方肩上的手指忽而一紧,语气却愈发低沉下去:“我也喜欢你的。”
纵使相识未久,南方也读得出他话意未完,因而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方才接吻时拥在他背上的手臂也没有放掉。
“可你原谅我,我还需要想一想。南方,我以为我是没有心的,所以一直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打算。现在忽然有了你,我……”路程真心诚意地流露出抱歉的意思来,指尖划过南方的侧脸,最终轻轻地抚弄起他的耳廓来:“我希望我们都不要一时冲动。答应我,你也好好地考虑一下,好么。”
南方久久地看着他,任他像安慰宠物一样一下一下地抚摸自己的耳朵,还有耳后逐渐暖热起来的皮肤:“你可以慢慢想,但这已经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了。我原本以为,我们这样的人谈起感情来是最荒谬不过的事情,甚至做好了你会不屑一顾的打算。没想到你这样认真……路程,说真的,我受宠若惊。”
“你的意思是,”路程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就像南方所看惯了的那样,一瞬间整个面相都偏向冷硬了:“即使我不屑一顾,你也会……像现在这样?”
“我并不是今年开学的时候刚刚认识你的,路程,你对我的意义远比你想象得要重大得多。”南方看上去有些黯然,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而已,新的、更为明亮的光很快从他的眼底升腾起来:“大概你还不能理解这样的感情吧。你喜欢我,我很高兴,可我早就爱上你了。”
喜欢需要公平,但爱是不求回报的。路程一时间的确无言以对,笑容也有些苦涩起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适才那种旖旎的气氛忽然变成了这样。
每每到了相顾无言的时候,总是南方承担起寻找新话题的任务来。按常理来说,谈话进行到这里就该在“美好”的气氛下结束了,然后尚未确定关系的两个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离开,等待着下一次不期而遇。可惜他们都是穷学生,这样天寒地冻的深夜自然无处可去,眼前还有一串期末考苦苦相逼……他们就这么坐着,无意中已经靠得很近,活像一对凑紧了取暖的仓鼠。过了一会儿,南方忍不住笑了:“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等到天亮,你就准备这么耗着?”
路程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茶几的隔板上放了一副棋,此时看他拿了出来倒是喜出望外:“这是……你出国读书还带着这个?”
小木盒的作用极其粗糙,但确实是实木的质地,上头赫然写了五个隶书大字,“纵横五子棋”。
“大概是我妹妹偷偷塞进行李箱的,我到了这边才发现。在家的时候经常陪她玩儿这个,她也是怕我无聊吧。”
那棋盘甚至不是纸质的,而是一张横竖线模模糊糊的轻薄塑料。路程从口袋里抽出手来,一枚黑子已经放了下去,却不是在棋盘的正中央:“你妹妹叫什么?”
“南洲,三点水的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