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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敌军,会选几个“黄道吉日”,照例前来骚扰着。
岁月如梭,一晃便到了九月。
京都传回来的信都有十几封了,那个素来阴郁无常的陛下每次都不吝啬的在信中夸赞着他的将军。
刑部尚书大人他的父亲偶尔会塞几封信,大意是叫他在军营好生学习学习,余下的洋洋洒洒近三页的都是他的母亲传过来的嘘寒问暖。似乎,每个家庭里的父母都是如此。母亲慈爱,父亲严厉。
犒赏顺过官道,缓缓而来,一路运来的还有京特色的肉食,只是路途遥远,到了军营时早就变了味道。
张牛两位将军前往西疆,三月之久,却毫无归讯,只传信前来告知说那方战事紧急,脱不得身,像是耗进去了。
北疆的秋,总是伴随着刺骨的寒风,从遥远的北方吹来,吹的人冷的发抖,也就自然知道了冬天要来了。
黄沙漫漫,铺天盖地的寒意肆虐而来,军中的将士都换上了厚重的棉衣。
伤兵的营帐里总会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药味。
箫昇裹着狐裘制成的冬衣,蹲在地上给伤兵包扎。
那冬衣并非是曾经在穆楠的营帐里看见的那件,今晨醒来时便发现床榻上的衣裳,纯白色的毛皮被人密密地缝在衣物上,软软的看着都觉得暖意。
心头的一角被轻轻的触动,溢出绵软的感动。
他本不知会在北疆待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会费心去收拾什么衣物,除去母亲备下的一件棉衣外,其余的皆是单衣长衫。
如此,这冬衣自然算是雪中送炭之举。
提着衣服来到穆楠的营帐之外时,守卫告知说少将军在原野训兵,不到午时断不会回来。
于是他便又折了回去,穿上之后便来到伤兵营,心里想着该如何向穆楠道谢。
折腾近午时时,炊事兵前来通知到了吃饭的时候。
他心里想着,既是午时,那么穆楠她们自然是回来了。
于是拔腿便朝着穆楠的营帐走去。
近了营帐时,似有听见里头窃窃私语的细微声音,箫昇本不会做这等非礼勿听之事,只别过身想着站远些便听不见。
脚步才踏出一步,里头孟泽低低的声音便传来出来。
“公子的伤……”
模模糊糊的,唯独这四字格外的清晰。
伤?
什么伤?
谁伤的?
何时伤的?
他一无所知。
刚刚踏出的脚步似有千斤般沉重,挪不动,也走不远,如此僵着。
“倘若不将毒逼出来,那……”少年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确定的害怕,却被穆楠冷然的声音打断。
“没事的,你别担心。这毒还奈何不了我,今日我便不与将士一同吃食,你去通知一声。”
箫昇一怔,却是侧着身,掩在营帐之后。
他微微探出头,便看见孟泽从营帐里出来,面无表情的朝着炊事营前去。
毒?是何时出现的?
跨入营帐时,穆楠正低着头盘坐在床榻上,听见脚步声,想当然的道:“回来了。”
不带半点客套的话,是对着孟泽说的。
箫昇不语,只一步一步的走近,近了才发现她似乎真的不太好,面色惨白,下巴像是削尖的剑刃一样,瘦的厉害。枯瘦入骨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里探出来,叠放着像是没了生气的枯枝,虚弱而又极速的衰败着。
这几日,敌军日以继夜的领兵骚扰着,她作为一军之将,又那么尽职尽责,必是身先士卒,提剑杀敌。
如此疲惫,如此劳累,又怎么可能还可以保持着风度翩翩的谪仙逍遥姿态?
更何况,还受着伤。
这么近的距离,本是能够触手可及的,却发现彼此之间遥不可及。
我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一向谨慎,平日里未曾出声不曾近身你便已然知晓,可今日离得这么近你却还未发现,你身上的伤,不是你同孟泽说的那般简单吧。
“我听说……”箫昇站在穆楠的跟前,一出声,便惊得盘坐着的人猛地一震,迅速抬头,箫昇看见她眼里的惊愕和面上浅浅的汗珠,“你领着新兵前去原野训兵了。”
他注意到,当吐出的话是这个时,穆楠便像是竖起刺的刺猬,满身刺出的刺都尽数收敛,眼里的防备倏地的化解,转化而平淡。
她缓缓下床,单衣带来一阵寒风,吹的箫昇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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