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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来,算上今日,也不过是在北疆待了不到三日,便急着回去,今日便是送别了。
奉正皱眉,一把便将穆楠手里的酒抢了过来:“你重伤未愈,烈酒多饮易伤身。”
穆楠嗤笑了声,不予理会。
“公子还是不宜饮酒。”
站在一旁的孟泽也劝说道。
如此说来,她若是喝了,当真是犯了“众怒”。
若是平日,她大抵也就算了,只是今日这以送别之名行放纵之事的举措她自是不会放弃,于是便回:“我不过是喝几口酒罢了,这伤定然会好,难不成我喝了酒,它就好不了吗?”
孟泽面上一动,微挑着眉,似是惊奇穆楠今日这类似于无理取闹的行为:“公子伤好了,饮多少都随意,只是此刻不行。”
穆楠只笑,印象里孟泽似乎一直如此,明明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却深沉的像个七十岁的老人。
每每看着少女顶着张青涩苍白的脸却说着顾全大局的话,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太适应,然而终究还是适应了,毕竟她自己便也是这样过来的。
命运在初始时,就已然注定了。
是身居王宫的妇人之子,亦或是西街行乞的流浪孤儿,你自命不凡,企图在棋盘上挥洒志气。
然而当你站在与命运对阵的顶峰时,才恍然大悟,你的所有挣扎,你以为的梦寐以求不过是命运开的布下的迷局。
当所有的迷雾散去时,显现在你眼前的从来都只是陡崖峭壁,是跳下去死亡,还是固步自封的生存。
这便是命局。
生死相依,不得出路。
而她的命局,至始至终都关乎着一个人。
那个世界的箫昇,亦或是这个世界的箫昇。
不过是不同时空上的同一个灵魂的不同体现。
这,便是她最大的出路。
“你在想什么?”
思绪如潮滚滚而来,却又消散退去。
她神思焉然,看着奉正面露疑惑时,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
“可是为了那箫昇?”奉正自顾自的猜想着,眼光难得的透出几分意味,“莫不是你对他有意?”
穆楠哑然失笑,站在她身边的孟泽却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奉正像是得趣似得,继续道:“你的伤,可不像是阵前所受的。”瞥见穆楠目光失神,他果断的猜测着,“莫不是为了那人?”
果然,穆楠神情一怔,眸光发散,明显的不在状态。
“果然如此。”
孟泽面色惨白,她直直的看着穆楠,问:“这是何时的事,为何不同我商量?”
言辞凄婉,似是悲戚又似是担心。
穆楠无奈,只横了眼奉正,看着孟泽时,神情柔和:“三月前的事了。”
孟泽沉吟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三月前?不是我们从敌营返回时吗?”
穆楠点头:“嗯,那时你我精力耗尽,昏睡一日之久。”
“就是在我昏睡之时去的吗?”
穆楠点头不语。
奉正又喝了口酒,酒味弥散在空中,酒香四溢,他抱着酒坛,问:“然后呢?”穆楠不语,他便道,“军中守卫曾说你于那夜独自驱马出关,三更时仅有马归不见你人。那夜,你去的可是敌营。”
“敌营?”孟泽一怔,问道,“为何我们不知?”
穆楠无奈,只得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唯独隐去了那夜在烽火台两人冲突之事。
奉正听完后,不再喝酒了,他神情专注的看着穆楠,灰褐色的眼珠子里不再是漠然,带着几分关切:“边塞艰苦,将士袍泽之义实属自然……箫昇身兼监军一职,他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你是一军之将,一人夜袭敌营且不谈你置三军于不顾,便是你自己的性命,此举都是草率。你素来稳健,这是为何?”
穆楠微怔,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此刻来想,那样的举动是有不妥。
但若真的再次面临那样的事情,她敢笃定她的抉择一定也是一样的。
只要是关乎箫昇的事情,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去赌,赌注太大,她担不起。
她如此沉默着,似乎缄默就是答案,而那答案并非是存于她的内心,她身旁的孟泽亦是默然不语,似是窥出了穆楠的含意又似是担心,窄袖之下的双手捏成拳。
奉正沉吟半晌,道:“那好,我便问你最后一句,你对他是兄弟之谊,还是……男女之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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