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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两个之间,哪能那么说?”
“这可并不是我叫你来的——你不要忘了这一点,戴芒;找,倒是不错,在这儿受罪,但是我可并没叫你来!至少我作太太作的正派。”
“不要管那个啦——反正我来啦。哦,游苔莎呀,我这两年以来作了这么些害你的事,只有请你饶恕了!我越来越觉得是我把你毁了。”
“不是你。是我住的这个地方。”
“啊,你既是那样海量,那你自然要这样说的了。但是我可实在是犯罪的人。我以前应该作得更多一些,或者一点儿都不作。”
“这怎么讲哪?”
“我压根儿就不该把你搜寻出来;后来已经把你搜寻出来了,那我就该一死儿地不放你。不过这阵儿我当然没有再说这种话的权力的了。我这阵儿只想问你这样一句话:我有能帮忙的地方没有?普天之下,有没有任何人力能作得到的事,可以让你比现在快活一点儿?要是有,我一定替你作。游苔莎,你尽着我的力量吩咐我好啦;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比以前有钱了。我想一定有法子可以把你从现在这种泥坑里救出来!这样一棵稀奇名贵的花儿,可长在这样一片荒山野地上,叫我看着难受极啦!你要买什么东西不要?你要上什么地方去不要?你要完全逃开这个地方不要?只要你说出来,无论什么,我都去办去,好叫你把眼泪止住了;那些眼泪,要不是因为我,还不至于流哪。”
“咱们两个,都是跟另一个人结了婚的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帮我的忙,说起来很不好听——因为——因为——”
“呃,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人诬蔑诽谤,你永远也没有法子堵得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尽量说;不过你用不着疑惧。我以人格对你担保,不管我心里的感情是什么样子,反正我得不到你的许可,我决不说那句话,也决不作那件事。我固然知道我对你这样一个遇人不淑的女人该尽什么责任,可是同时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对朵荪该尽什么责任哪。我到底可以帮你什么忙哪?”
“帮助我离开这个地方好啦。”
“你要往什么地方去哪?”
“我心里头有一个地方。只有你能帮助我到蓓口,别的事我就一概可以自己办啦。那儿有过海峡的轮船,我能从那儿上巴黎,巴黎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不错,”她情辞恳切地说,“只用你背着我外祖父和我丈夫,帮助我到蓓口,其余的事我自己就都可以办了。”
“把你一个人撂在那儿妥当吗?”
“妥当。蓓口我很熟。”
“用我跟你一块儿去吗?我现在有钱了。”
她不言语。
“你说用吧,甜蜜的!”
她仍旧不言语。
“好啦,你什么时候想要走,你就什么时候通知我好啦。我们还要在现在的房子里住到十二月,过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要搬到凯特桥去了。在那个时候以前,你不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这我还得想一想,”她急忙说。“我还是可以规规矩矩地拿你当朋友请你帮忙,还是不得不同意作你的情人哪——这是我得考虑的问题。要是我想要走,同时决定要你跟我一块儿走,那我一定一刻不差在晚上八点钟给你信号。你看见了信号,务必当天晚上十二点钟就把单马小马车预备好了,把我送到蓓口港去赶早班轮船。”
“那我一定每天晚上八点钟都出来看你的信号。你的信号决逃不出我的眼睛。”
“现在请你走吧。要是我决定逃走,那我跟你只能再见一次面儿,除非——我不跟你一块儿就走不了的时候。你走吧——我受不了啦。你走吧——你走吧。”
韦狄慢慢上了台阶儿,走到土堤那一面儿的暗地里去了;他一面走,一面回头看,一直看到土堤把他继续看游苔莎的眼光遮断了的时候。
六 兄妹辩论后修书图重圆
还乡……六 兄妹辩论后修书图重圆姚伯那时已经在布露恩住着了,正盼望游苔莎会回到他那儿。他虽然刚刚在那一天才把家具搬完,他却已经在那所老房子里住了一个多礼拜了。他把光阴都消磨在收拾那所房子上头——把庭园路径上的树叶扫除,把花池子里的枯枝剪去,把秋风刮下来的常春藤钉在墙上。他对于这些事情并非特别感到兴趣,但是这些事情却使他和“绝望”暂时隔开。还有一层,把他母亲留给他的一切手泽,永远好好保存,他认为是一种天经地义。
在他作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一时一刻不在那儿盼望游苔莎回来。他叫人作了一个告示牌,钉在爱得韦的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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