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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件事也不用大费周章,但凭爹和二娘去做主了。”
“这怎么一样呢?我知道大姐姐绝不会因为几两银子将我卖给人家的。”她看着云雅时,身子有轻微的颤抖,就像秋天梧桐树上的树叶,随时都会被风吹落,掉入泥潭。
云雅伸手,轻轻拥住了她,像是拥着自己的孩子,“我不会,但是要选一个能同你白头偕老的人,我也做不到。”
被她拥着,云萱的身子虽然不再颤抖,声音却依旧发颤,“大姐姐,我也做不到,这些人……这些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真的都是一样的么?”云雅稍稍松开她一些,看住她的眼,“人或许一样,心呢?谁对你最有心,谁或许就是最好的人选。”
云萱惘然。云雅没有再多说什么,抚了抚她的发,转身离去。半天,云萱也站起身,木然朝门外走去。别院新修,用的都是红泥树篱,遍植花草,一派山水田园景色。顺着石子小道,云萱一直走到了锦鲤池边,粼粼波光,还有水中忽隐忽现的金芒,都教人移不开目光。她怅望许久,转身刚要走时,迎面走来的正是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躲闪不及,她低下头行礼道:“大姐夫。”
君宜早已把那晚的事抛在一边,望着她自然道:“小姨也来看这些鱼儿么?”
云萱点点头,“鱼儿……鱼儿比人自在得多。”
“也是在这一方池子里罢了,”君宜背负双手,望着那些鱼儿道:“到了外面,它们一样也有很多烦恼。”
云萱的声音更涩,“那也比人强,人在这一方天地中,都有着无尽的烦恼。”
君宜侧首看她,“小姨是有感而发?”
云萱自失地一笑,“我的烦恼,大半都由大姐姐和姐夫你替我解决了,余下的那些,是我庸人自扰而已。”
“你这样的庸人自扰,你姐姐和我都曾有过。”
君宜的目光清澈坦然,令得云萱情不自禁地探究,“你和大姐姐……大姐姐不是一直很好么?”
君宜微微一笑,“有那么一段时候,我们两个都在犯傻,互相绕圈子,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云萱垂下眼帘,“姐夫的意思,是说我也是自寻烦恼?”
“你这样聪明,一定不会像我们两个一样走很多弯路,”君宜目光柔和,就像看着自家小妹,“一个最有心的人,你一定会找到的,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太后指婚仲衡和云萱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继棠已经几宿没有睡过安稳觉,听见这一消息,原本布满血丝的眼底更是红得怕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燕夫人全然不知情,听见他这一句更是懵在原地,“我不知道,太贵妃只说萱儿进宫陪伴太后,没说别的呀。”
“没说别的,怎么会突然为她指婚?一定是你去的时候同人说了什么,连同那贱人一起捣鬼!”继棠一生气,顺太贵妃也成了贱人。
燕夫人脸上变色,“我连太贵妃的面也没见到,只有那位沈嬷嬷出来同我说了几句,如何能同人捣鬼?”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那厢连聘礼都已谈妥了,这边突然来个指婚,要在从前也就算了,这会儿唐家家财散尽,徒留个空壳,还能有什么好东西送来?”继棠越想越气,“不行不行,这儿女婚事得我们做主,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了?你去宫里说,就说我们已经为她订了亲,她们说的不作数。”
燕夫人结眉,“我哪里进得了宫?再说太后指婚,也是对我们家的恩典,要是说不答应,太后一生气,万一……万一拿我们都去治罪怎么办?”
继棠也知道太后金口一开,这婚事就断无再改的道理,只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口气实在难以下咽,“你怕被人治罪,倒不怕我被人砍去手脚?告诉你,那些人说了,要是再不还钱,就要……就要拿你们去抵债!”
“什么?”燕夫人身子一晃,几欲晕倒。
继棠狞声道:“房契不知所踪,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捣的鬼。老三胆小怕事,能动手的只有你和孙嬷嬷,哼,本来指望着能把萱儿嫁出去,我也不管这房契不房契了,谁想你们又弄这么一出。好,你不仁我不义,明天他们来要人的时候,我第一个把你给交出去!”
燕夫人软倒在地,挣扎着还想去抱住继棠的腿,不让他走,“老爷,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老爷!”“谁让你断了我的财路?你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继棠用力蹬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道,“要么你今天就想办法去筹钱,要么你就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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