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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插着伯颜贴木儿旗号的大帐。“想不到转眼之间,已经都入冬了。”跳下了牛车前橼,踩在那发出断裂声响的枯草上,打量着周围苍凉景致的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已然发凉的空气,徐徐地吐出,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发泄掉,那张已经被太阳晒得开始显得红黑的脸庞透着一股子风霜割裂后的坚韧,比起两个月前,现在的朱祁镇不但没有因为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变得虚弱不堪,反倒是越发地显得健硕起来。
身子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打熬,也不再如当初一般,走个一两里路就喘得像条随时都会倒毙路边的死狗。现在,朱祁镇轻轻松松能走上十来里地不带喘气的,而且,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能够很充分地满足他每天消耗的养分,越锻炼,越健康这个真理在朱祁镇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再加上原本朱祁镇的身材就颇显得高大魁梧,此刻看上去,倒不像当初那般给人一种虚胖,而是渐渐地透出了一股子结实与剽悍的味道。
别说是那袁彬和哈铭,就算是那伯颜贴木儿和也先对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那种随遇而安,而且还能甘之如饴的生活态度给狠狠地震慑了一把。
态度决定一切——人质生涯越活越滋润的朱祁镇如是说。
而在哈铭和袁彬的眼中,朱祁镇不愧是大明天子,在敌营之中坦然自若,从容淡定的生活态度实在是让人侧目,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愈发地高大,更是让他们联想到了千古名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下臣参见陛下。”不知何时,伯颜贴木儿已然行至了朱祁镇的跟前,向着朱祁镇恭敬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嗯?……”朱祁镇回过了头,却不想居然在伯颜贴木儿的身边看到了一位身材丰硕,容貌端庄秀美的盛装蒙古妇女,不由得一呆。这货干啥,美人计?不过这位美人虽然姿色不错,不过似乎太老了点吧?
“这位乃是下臣的妻子其其格。”伯颜贴木儿乐呵呵地指了指那位蒙古妇女向朱祁镇笑道。“今日邀得陛下来此,我妻子也对陛下仰慕已久,所以,今日下臣特地携妻同来拜谒陛下,还望着陛下勿怪。”
其其格用她那不逊色于伯颜贴木儿的汉话向朱祁镇行礼至意,倒是让朱祁镇不由得吃了一惊。领着朱祁镇往那大帐行去的伯颜贴木儿向朱祁镇解释,自己婆娘之所以汉话能说得这么好,那是因为自己自从娶了婆娘之后,就每天都耐心地教自己的婆娘说汉语。
大帐之中燃着一个火炉,将大帐之内的空气给烤得暖和无比,帐中还挂着不少的毛皮还有蒙古人喜爱的各种装饰品,当然,刀枪这类的武器也不少,不过最令朱祁镇惊讶的还是那营帐中的一侧摆了一个巨大的书架,上边还摆了不少的书籍。
“下臣仰慕汉人的文化久矣,早年曾拜一位精通汉学的长者为师,这些书籍,便是我那位老师留给我的遗物。”看到了朱祁镇的目光落处,伯颜贴木儿笑道。
这让朱祁镇不由得对伯颜贴木儿这位心慕汉学的瓦剌重臣另眼相看。不仅自己学习汉语言文学,还指导自己的婆娘也学习汉文化,这位放到后世铁定是一位想要蹭华夏绿卡的国际友人。
第二十五章 惑难解,京师危
“陛下,您乃堂堂大明天子,你们汉家的大儒有言,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更何况像陛下您这样的万乘之躯,却因大明与我瓦剌小小的摩擦,亲临战阵,实在是让下臣想不明白。”敬了朱祁镇一盏酒后,伯颜贴木儿忍不住把自己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给提了出来。
而伯颜的夫人挥手示意让侍者离开了营帐,自己亲自给朱祁镇斟酒,这倒真让朱祁镇有种受宠若惊之感,毕竟,主妇亲自给自己倒酒,不仅仅是伯颜在表示对自己的尊敬,更是一种亲厚。这倒越发让朱祁镇看不明白伯颜贴木儿这个人了。
听到了伯颜贴木儿的问题,朱祁镇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无奈。不提这个问题还好,一提起来,朱祁镇就会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偏生还不能向人解释自己其实只是个背黑锅的。
郁闷的朱祁镇连干掉了两盏酸中带涩,却又回味甚烈的马奶酒后,这才苦笑道:“其实怎么说呢?当时朕真的是昏了头,居然听信了王振的谗言,才挥师北伐,以至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相信。”伯颜贴木儿径直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答案,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至少他觉得跟前这个大明天子不会是愚蠢到那种地步的笨蛋。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我自己那时候居然会愚蠢到那种地步。”朱祁镇也难以相信明英宗能二到这种地步,好歹是个皇帝,再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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