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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扭过头连声大喊,“走,走——走啊————’每喊一声喉咙的血泉就喷高两分。
陈王世子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瞥见手中染血的剑想也不想便朝心脏刺去。身边的家臣抢先一步打落他的剑,架着他跳进身后冰凉刺骨的河水。
没有砚山的命令,六侍卫和他们身后的百名属下并不敢擅行动,连阿黍也呆愣着没有上前阻挠。直到看见陈王世子被拉上大船,绣语才松开砚山浸血的衣衫。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三(2)
“小语…”砚山用手紧紧捂住那道灼人的血泉,往日木板一样的脸此刻褶皱变形得厉害。
“我的罪…罪孽太…太深…”从口中咳出的血令绣语迟迟说不完整一句话,“惟有以死来谢…早想向师兄…向师兄谢罪…只是无颜以对…”
砚山一下下摇着头,“你是我的妻,你说,我会放他走。”
绣语愣住了,半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使劲掰开他压在脖子上的手,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让这血洗…洗净…不洁的我…来生…来生我干干净净做你的妻…”
早想赎罪,来生…“你从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是吗?”
“娘娘…”
我走到血衣女人跟前,蹲下身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孩子,你没想过要‘他’,一开始就没有…”
那时她说‘最后’为师兄做一件事,她说有了孩子没什么可喜的,瘦如骨柴、刀口舔血这般不爱惜身体,因为她从未想过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活着,即使她没有和祈默一块儿叛逃。
“他不该…不该来到世上,娘娘…放…放心,黄泉路上我会…一直陪着他…去给他找个好…人家…”
耳边嗡嗡的声音令人讨厌,我捂住耳朵嘶喊起来,“我管他是谁的!他生在你肚子里就是你的!他是你的孩子啊!你杀了他!那是你的,你的孩子啊———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好冷,这风、这雨、这雪冷死人了…
※
我打扰了砚山和妻子的相聚令他感到不悦,他甩手将我推到一旁继续和妻子说着话。回想前事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不爱,只是把这爱埋得比海还深。
可看着他搂着妻子‘深情款款’的模样,我突然很想笑。这个窝囊的男人,此时此刻才敢享受丈夫的权利…
‘师兄,护着娘娘,护着那可怜的孩子。’
这是绣语最后一句清晰的话,可怜的孩子,她说谁,谁是可怜的孩子,说的是她肚子里的还是我,怎会是我,我不是孩子…
啼答的马蹄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黑骏马和它的主人来到了我跟前。见他手里拿着马鞭,我惊恐地退后两步。
“你是不是想过不回去了?”
“不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干什么要这么诚实,我应该对他说‘是’,就算他拿着鞭子我也要说‘是’!
他笑了,“你要说‘是’,我马上打死你。”
我知道他不是在威胁人,他从来不威胁人,他说打死我就真的会打死。
我也开心地笑了,仰头问道,“真的是马上?”
他微愣,随即轻蔑地一扬嘴角,“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
不是的,我不是怕死。他说‘马上’打死我,他不要我做天姬了吗,他不当我是天姬了吗?
马鞭丢开,一双大手朝我伸来,我几乎同时向他伸出手,一坐上马背我便像水蛭一般紧贴在他怀里。
不恨他了?不,我恨。是他不让祈默回家,是他拆散了祈默和绣语,是他,祈默才会被拘禁在明都做质子拆散了绣语和砚山,是他,绣语才会杀了她自己和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
只是恨人也要力气,我好冷好累,等我歇一会儿暖和一会儿,就一会儿,再来接着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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