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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他会被脚下的荆棘狼狈地绊倒在松软的林地上。当他站稳身子本想给江中岐个狞笑时,又遭到了江中岐连珠炮似的痛骂,他好像一下子陷身到了漩涡里,猛呛了几口浑浊而又苦涩的河水,噎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先是呆愣愣的瞧着江中岐,当江中岐从他身边离去时,他忽然发出了震撼山岳的狂笑。并且边狂笑便喘着粗气说:“哈哈哈,江中岐,你这个自以为聪明透顶,且已经修养到家的家伙,到底还是中了我匡大侠的激将法。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江中岐也会中我的计!不,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征服了你,你他妈的想这样儿把老朋友给甩了?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还想把我撵出大青山,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告诉你,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想走你也留不住,我想留你也撵不走。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骂够呐!”匡松边说边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并一把拽住了江中岐,又带着满脸诡笑说,“是的,你还是当年的江中岐,你这一拳打得好,打出了你骨子里本质的东西。我老匡没有看错人,我老匡也太精明了,终于使你江中岐原形毕露了。哈哈,就凭你这重重的一拳,我们也得再喝上一瓶酒。你等着,我这就到车上去拿酒。”匡松容不得江中岐说什么,几大步便奔到了汽车边,麻利地从车上抓出来一瓶酒,又几步回到了亭子里。
《贪天》第六章(7)
江中岐呆呆的站在亭子里,瞧着匡松好像猴子似的跑来跑去的样子,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其实,他并不想给匡松那一拳,也不想学匡松那样随随便便地骂人,匡松毕竟是他的好朋友,再说他就是这德行,骂人好像是他永远都改不掉的臭毛病,越是跟他亲近的人,他就骂的越随便。江中岐对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也绝不会跟他计较的,但今天匡松也太有点放肆了,似乎是故意在骂人,并且一副不把人骂得火冒三丈决不罢休的架势。江中岐一忍再忍终于无法忍受了,他的出拳和痛骂完全是本能的反映。当匡松朝他哈哈大笑时,江中岐马上产生了被他耍弄的感觉,也马上意识到了匡松真实的目的,就是逼他说心里话。当这一切都被戳破后,这场不真不假的游戏,也就毫无意义了,江中岐心里的怨气也随着烟消云散了。匡松既然要喝酒,索性就再干一杯,反正刚才已进入肚里的那杯酒,随着火气的爆发,早已无影无踪了。况且,匡松故意制造的闹剧被戳穿后,化解怒火和滋润朋友之间的感情,似乎正需要那杯回味悠长的美酒。因此,江中岐接过匡松递过来的满满一杯酒,对着树林和山坡,正欲一口气喝干时,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却停下了,接着是一阵无可名状的沉默。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的心中倒海翻江似的涌起了巨大的波澜,又好像打倒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什么味道都冲上了他的嗓子眼。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胸膛要爆炸,而嗓子眼正是要爆炸的突破口,他再也不能沉默了,马上把酒杯送到了嘴边,咕嘟嘟一口气把杯里的酒给喝干了。然后又瞧了下匡松的神色,他发现正在亢奋中的匡松,好像并没有觉察他刚才微妙的变化,心里这才踏实些。
匡松也一仰脖子喝干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然后哈哈笑着说:“江中岐,这么说市级领导的官帽,扣在你江中岐头上的话,你是绝不会推辞了?”
江中岐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可奈何地笑着说:“老匡,你相信天上会掉下来乌纱帽,砸在我江中岐的头上吗?天下要真有这样的美事,我江中岐绝不会拱手相让的。”说罢,又觑了下有点得意忘形的匡松,然后把目光又转向了树林和高山,似乎刚才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又若隐若现地涌上了他本来就复杂旋转的脑海,使他一下子很难理出头绪来。
不知根底的匡松,重重地拍了江中岐一掌说:“好,中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虽然天上掉不下来乌纱帽,但老匡可以给你夺来乌纱帽,给你抢来乌纱帽。”
江中岐大惑不解地说:“老匡,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匡松收起笑脸说:“不,我这回是认真的,非常非常地认真。但你必须要按我说的做,要跟我很好地配合,否则,我对你决不会客气的。”
江中岐马上警觉地说:“老匡,你到底在搞啥名堂?又要我怎么配合你?”
匡松说:“至于我搞啥名堂,请你别问也别管,但你大可放心我老匡,我绝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一切也都与你无关系。你的配合很简单,我邀请了一个记者团,马上就到大青山。你只用把大青山这些年改革开放的成就,还有下步的工作思路或打算,实事求是的给他们介绍就够了。还有,真到关键的时候,请你给那些同僚们打个礼貌性的招呼,请他们给你捧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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