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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又精进了。小相公往日不曾尝过这粗茶,今日正好。有可谓且将新火烹新茶,诗酒趁年华。”慕容冽接口道。
江先生静默,似看不够的只看着蕴月。
那边慕容冽笑笑,又说:“道可道,茶,亦可道。我偏舍了那些繁文缛节,取得才是茶。”
“茶道,是为发茶之精微。然茶香非茶,茶色非茶,茶味非茶,唯独茶才是茶,如此,晚辈解得可对?”,蕴月为慕容冽的放达鼓动,渐渐解了拘束,心思也活泛起来,只微笑道:“也无器皿之形美而误茶,也无观色之鲜雅而误茶,也无步骤之繁复而误茶,先生喝的是茶。”
那慕容冽笑道:“哈!大哥,小相公通得很!”
江先生点头,就着蕴月饮过的黑碗,也喝了起来,却并无半分品的模样。待喝完了,又往碗里斟了一碗水,移到蕴月面前:“口渴了便解解渴,仔细着烫。”
蕴月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扶了扶碗,算接了江先生的好意。
那慕容冽见状眉头高高挑起又说:“小相公果然人才难得,倒也不枉。”
江先生笑笑,淡淡说道:“王爷用心,教得好。”
蕴月听了心中一颤,才开始只觉得内里有无尽深意:“先生认得我爹爹么?”
江先生避而不答:“天下谁人不识君。”
蕴月拧了眉,满心的熟悉亲切终是让位于疑惑,思量下,举杯饮茶掩饰。
此番动作江先生看在眼里,他摇摇头,看向慕容冽。
慕容冽点点头,笑道:“小相公官拜江南六路转运使,却留了位王云随先生在草庐内,自己掩了行藏,四处巡查,可查了些什么?”
蕴月一愣,咧着嘴笑:“先生复姓慕容,想必是慕容家的子孙了。”
“哈!不错!达一乃是慕容先生的玄孙。”
玄孙么?蕴月戒心顿起,暗骂自己鲁莽愚钝:“慕容先生,失敬失敬!”
“山野守灵之人,何德何能小相公这句‘失敬’。”
守灵?蕴月又惊,此处哪来的坟茔,不外方才方严之坟。慕容家的人给方严守坟?这!太惊世骇俗了吧!
“若晚辈所记不错此处也不外荆国公之墓”
“先祖父生前极力反对方严革新,为此两度退出朝堂,小相公,前朝旧事怕是不曾听闻吧?”
“愿闻其详。”,蕴月的惊讶又压过了怀疑,一心追问。
“祖父为反对先帝擢升方严发起革新而退出朝堂,后宁熙党争又为林泓先生的乌台诗案再次退出朝堂。若论朝堂之事,祖父与方严水火不容。可到了凤元年间,方严大人长达十余年的元佑革新全面废除,方大人回乡隐居于武夷山间。两位老泰山却于暮年和解,每有诗词应和。及至凤元五年,免役法废除,方大人力辩无果,悲愤而亡。祖父历遭变故,又惊闻此果,喟叹人世无常之余也撒手人寰。两老生前约定的比邻而居,终不能兑现。”
前朝旧事或许争了一辈子的两人终在行将就木时一泯恩仇了?听到此处,蕴月心中塞满自己这三年来朝堂的风雨,满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相公可曾听过方国公生前的‘三不足’论?”,江先生仍用温和目光锁住蕴月。
蕴月抿抿嘴:“师傅曾告诉过蕴月,是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流俗之言不足恤’。”
“你可有见解?”
见解?方严这三句话说的正气凛然,可惜他死后,最受人唾骂的就是这三句话。他江蕴月小心小肝的,何必去参与评论!“师傅曾云‘元佑革新,成于此,败于此’。”
慕容冽眉头一挑,哈哈大笑:“不亏是御史台泡出来的娃娃!哈!大哥,你怎么看?”
江先生不理慕容冽,继续问道:“所谓成于此,这此是何处?败于此,又为何处?”
蕴月有点儿被问得词穷的意思,本想耍些小花招转过去,但一想到自己在山下一大摊事情,还无处着手,又不免被江先生的问题勾起了兴趣。他搜肠刮肚的将近日的巡查捋了一遍,有些迟疑道:“近日四处巡查,又问了王云随先生,大抵知道国弱民疲,是为豪户兼并田地、纳税繁重、徭役繁多,引致小民要么抛荒田地背井离乡、要么卖田堕入流民,致使国库日渐空虚。”
江先生闭了闭眼睛,轻轻说到:“你见的,三十多年前,方先生就见着了。你听听慕容先生的见解。”
慕容冽点点头:“我与你我与江先生不约而同的以为,成于此的‘此’,乃是那句‘祖宗不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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